苏芒珥最后去学校的那阵子,每天都被各种人打量,那些男生女生用肮脏戏谑的目光凌迟着她。
错的不是她,可大家不知道情况,只愿意相信谣言,依旧用“被强了”“脏了”“这以后就完了”“以后没有男的会接受她吧”这样的话语伤害着她。
文化课的分数足够,之后就要去艺考集训,所以她离开了学校。
之后的这段日子里,她一直被高诗文保护着。
高诗文常年活跃在志愿服务的圈子里,就刚好认识一位一直在为贫民百姓做辩护的精英女律师。
袁振没有得逞,苏芒珥没有受到最后那一层的侵犯。
但是在高诗文冲进来救人的时候,袁振因为惊吓,没忍住流了东西在苏芒珥身上,她身上的伤痕和那东西一经鉴定,袁振的犯罪事实板上钉钉。
后来官司打赢了,袁振因为故意伤人强奸未遂锒铛入狱。
祖父也在同一时期离开了人世间。
经过这一遭,苏芒珥的性情在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从万般压抑中爆发了自己骨子里原本的刚烈。
官司打赢的当天,苏芒珥就给舅舅一家打了欠条,她保证还清这三四年的抚养费,以及当年烧坏他家别墅的费用。
用来划清和窦晋一家的亲属关系。
外祖父窦羚文去世后,负责他遗产分割的律师准时来到窦家,将由他生前亲口定下的分割情况宣布。
结果是,他的房子,画作和部分财产全都留给了外孙女苏芒珥,而窦晋一家三口只获得了一定数额的钱款。
舅妈徐荷因为这个闹了好一阵子。
苏芒珥搬到了外祖父在郊外的房子里,高诗文去陪了她好一阵子。
她收拾着外祖父的画,看着存折上的数字,热泪滚滚不止。
明白了,祖父留给她这笔钱的用处。
她终于有钱去艺考了。
可是最后一个对她好的人也走了。
苏芒珥用外祖父留给她的钱交了学费,吃穿出行,去艺考。
高考后开始自己打工挣钱,偿还舅舅一家的欠款。
祖父的房子和画作她一样都没有动,全部好好的保管着。
她决定收起眼泪,收起懦弱,凭劳动和努力了结自己烂透的前半生。
“之后那孩子考去了南城,我记得是华大?我还挺高兴的。”高诗文结束了回忆,讲完这些,她的心情也难解低沉,对他说着:“小珥受了太多苦,她不愿意说,也正常。”
聂凛坐在回南城的高铁列车里,高诗文回忆时说的那些她遭受的伤害,像一根根钉子似的扎在他心上。
他气得胸腔发疼,手背的青筋凸起。
苏择刚刚发来消息,提醒他最近撞见有个陌生男人骚扰苏芒珥,虽然她说不认识,可是一向感觉敏锐的苏择思考后觉得不对,跟他报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