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里全是自责和亏欠。
沈子鸢听不下去了,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把他的头摁下来,两个人的距离瞬间就变得极近了。
沈子鸢眨了眨眼睛看向他,认真的说道:“作为你的未婚妻,我只喜欢你,所以我不同意你这样说自己。”
傅城还想接着说,被沈子鸢抬手捂住了嘴。
“傅城,我承认,我是一个喜欢追求刺激的人,这还是委婉说法。其实我这种人见到危险,不光不会害怕,还会兴奋,简而言之,我是个疯子。”
说到这,傅城疯狂摇头,示意她不是。
沈子鸢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接着说道:
“从这一点来看,你会觉得林洛和我更合拍。但其实不是的,你知道吗?那天和你断联后,我感觉自己像失去了锚点,一味地只知道进攻。”
“你对我而言,是一个精神上的锚点,只有想到你,我才会在攻击敌人和保护自己不可兼得的时候,选择保护自己。”
“你虽然不能在危险的时候,站在我身边陪着我,但其实你一直都在保护着我,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
沈子鸢边说边观察着傅城的表情,看见他逐渐红起来的脸庞,慢慢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
然后出乎意料的是,傅城捂住了她的眼睛,她视线被遮挡,自然看不见此时傅城眼神里,那浓烈的让人发狂的爱意和占有欲。
嘴角还挂着得逞的笑容,他的鸢鸢越来越好了,自卑是真,愧疚是真,想要鸢鸢哄哄他也是真。
真想让她一直这样看着自己,但可能会吓到她。
傅城想到这,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变回了那个沈子鸢熟悉的小奶狗。
眼里全是她,她一句话就能改变他心情的纯情少年。
慢慢松开捂住沈子鸢的手,俯身轻轻的吻了下去,一开始是浅尝辄止的,然后发现对方丝毫不反抗,似乎还有纵容自己的样子,才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循序渐进,但又不可抗拒,这是沈子鸢唯一的感受。
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一会,才彻底分开。
……
与此同时,S国的另一边。
夏怡安去接受了专业的心理治疗,她来到S国后,时常感到有些头疼,脑海里又闪过一丝记忆。
她模糊想起了,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孩子躺在她的怀里。
医生听完她的描述后,提出她的记忆可能缺失了一块。
“至于为什么会丢失这一部分的记忆,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有人故意催眠你忘掉了这部分记忆,还有一种就是这段记忆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迫使你忘掉了。”
“这一部分记忆可以找回吗?”听到这话,夏怡安焦急的问道,从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中,她能感受到她忘掉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可以是可以,但你确定要找回吗?有的时候忘掉一些事情反而是好事。”医生还是要跟她确定一下。
夏怡安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要找回,这对我很重要。”
心理医生也不废话了,去准备催眠的工具,打算通过这种方式重新让夏怡安想起来。
夏怡安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淡定,她在思考,记忆的那个孩子,她每每想到他好像都会心痛,他到底是谁?
催眠进行的很顺利,夏怡安陷入了沉睡。医生在旁边看着,他看见夏怡安的眼角划过两行清泪,随即慢慢坐起身来。
夏怡安想起来了,她想起来自己有个孩子,是一个因为她阴暗心思生下来的孩子,她不想让那个女人的孩子继承傅家,所以生下了他。
所以他从出生就是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
生下来的那一瞬间,她是惊喜的,夏怡安确实想要个自己的孩子,但这个孩子来的太晚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感情已经破裂。
她愧疚于这个孩子,所以放弃了之前的打算,只想让他好好长大。
但她又听到了那个女人的消息,傅景天真的让她感到恶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把对傅景天的恨似乎无意识的转移到了这个孩子身上。
“明明他是无辜的,但我当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夏怡安是哭着对医生说出这句话的。
医生很有耐心,他开解道:“夏女士,您不需要有任何愧疚心理,那个时候的您只是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所以才会有这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