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留下来,局面会更加恶化,难以收场。
那么,第二次见面的可能性便不会再有。
刘单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充满兴趣的意味。
一个人的性格如何,是内向,自卑,还是狂妄,都和幼年期的成长经历息息相关。
沈穆锌条件优秀,有很多朋友,同性异性都有,社交正常,言行举止并无不妥。
这是刘单看到,掌握到的。
当然,他看不到的,就另当别论。
打开门出去,刘单发现田箐桦还是原来的站姿,提着包的那只手骨节突着,透露出她的紧张,不安。
对方看过来时,刘单摇了摇头。
田箐桦蹙着柳叶眉,“他什么也没说?”
刘单说,“沈先生在画画。”
田箐桦的脸色有细微的变化,“刘医生,你先回去,晚点再联系你。”
刘单倒也随意,“好。”
离开时,他对沈蕾礼貌的笑了笑,斯斯文文的,沈蕾起一身鸡皮疙瘩。
等人走了,沈蕾质疑道,“二婶,那姓刘的靠谱吗?好像搞传销的。”
田箐桦说,“刘单是医学世家出身,他回国后,凭自己的能力开了工作室,名声在外,有几分本事。”
沈蕾咂嘴,难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田箐桦拢了拢耳边的发丝,“蕾蕾,你也回家吧。”
“我今天没课,回去也是一个人,不知道干什么。”沈蕾眨眼睛,“二婶,我想等你一起走。”
“我要很晚。”田箐桦拧眉,“你回去陪爷爷。”
沈蕾瞥一眼手机,“那好吧,我先走了。”
她乘坐电梯下去,又上来,躲在门外偷听。
病房里很安静。
田箐桦把包放沙发上,顿了一会儿,“穆锌,喝水吗?”
沈穆锌摩|挲着铅笔,继续画画。
“你是不是又在画苏夏?”田箐桦冷声说,“画廊,卧室都已经贴满了,你还想画多少?”
她气冲冲的过去,看见本子上的画,不是苏夏,而是一个风车。
田箐桦脸上的怒气稍缓,柔声说,“穆锌,要不妈重新给你削一个苹果吧。”
沈穆锌没抬头,“妈,我想一个人。”
田箐桦用一种无力的目光看着儿子,“你的腿都这样了,就没有一点后怕?”
她把他锁在房里,阻止他去德国,谁知他从阳台跳下去,摔了腿。
如果儿子不是骨折,而是腿断了,或者更严重,她真不知道后半辈子怎么过。
“穆锌,妈得到消息,他的眼睛好了。”
沈穆锌的手臂一抖,手中的铅笔骤然落下,笔头在画纸上重重地划出一条直线,风车就像是被什么割开了,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