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那就是老夫。”
“老师,你们?”方夜白惊讶的望着自己的老师,却不曾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在自己老师的口中听到如此重大的消息,而且还是如此的骇人听闻。在士林之中有着很高威望的老师居然和许敬宗这个声名狼藉的人是好友,而且平生不说假话的老师,此刻居然与许敬宗一起说了一通假话,欺骗了泽州所有的人的,也同样欺骗了自己。
“若非如此,岂能瞒的过崔礼这个逆贼。”曾庆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在泽州虽然有有志之士,但是不要忘记了,崔礼在这里经营了多年,耳目无数,就是我的府上,也是有对方的耳目,若是不小心翼翼,岂能抓到他的把柄。看看,多少年来,有不少的人都想拜入我的门下,但是我却是只是收了你一个人,就是看中你的秉性,还有与崔礼有仇。”
“弟子明白了。”方夜白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心中的念想,朝曾庆拜了一拜,说道:“老师忍辱负重,节操高尚,让人佩服。弟子遵从老师的吩咐。”
“虽然如此,可惜的是崔礼在泽州势大,为师多年来,都未曾抓到崔礼的把柄,十分的惭愧。”曾庆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也只能在关键的时候,帮他一把而已,至于他能不能找到对方的把柄,那就看他的本事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师,不必担心,崔礼有朝一日必死的。”方夜白低着头安慰道。
“但愿如此。”曾庆点了点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弟子告退。”方夜白不敢怠慢,赶紧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出来,在他身后,传来曾庆那深深的叹息声。
第322章 黑衣人
“可惜了,一个优秀的人才,若是再等上几年,跟随在准山兄身后学习上一段时间,或许又成了一个马周也不可知。”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后门屏风一转,就见一个中年儒生,相貌儒雅,缓缓地走了出来,不是许敬宗又是什么人。
“再优秀的人才,若是没有一颗正义之心,还是成不了大气候的。”曾庆双目微红,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许敬宗,若是你传来的情报有误,到时候可别怪我在陛下面前参奏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准山兄,这锦衣卫传来的消息也是有假?”许敬宗丝毫没有将对方的不满放在心上,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来,朝长安方向拱手说道:“得陛下信任,这次来泽州之事,有锦衣卫协助,嘿嘿,这等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享受到的,听说就是宣德殿内几位大学士,也不是每个人出来的时候,都有锦衣卫为其效命。”
“哼,真是一个官迷。”曾庆嘴唇哆嗦了片刻,不满的说道:“你可曾想过了,这次你虽然立下了功劳,但是却断了崔氏的一条臂膀,日后崔仁师等人岂会饶了你?哼哼,崔氏如今在山东可是如日中天,虽然关东世家瓦解,但是同样,还有不少的小世家围在其左右,他们一个人一口吐沫就能将你淹死,你可想好了。”
“咳咳!”许敬宗闻言,面色微红,双眼却是望向远方,却是不敢接过曾庆的话来。这其中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是不想浪费的。一旦浪费了这次机会,恐怕他只能在崇文馆内修书了,做一一辈子的读书人,这不是他想要的,所以明明知道此行有很大的危险,但是他仍然是来了。但是作为自己唯一的老友规劝之意,他也不好反驳的,只是他心中之想又有何人能了解呢?
“哼哼!”曾庆看的分明,一见这种模样,顿时知道他心中所想,脸上现出一丝不屑之色,好半响才叹了口气道:“不过,这泽州之事,也只有你能将他查出来,若是其他人来了,恐怕也只能望而兴叹,陛下的识人之明,让人十分钦佩。”
“那是自然。”许敬宗闻言,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是浓了,只是一看见一边曾庆瘪了瘪嘴的模样,又仿佛泄了口气,不再说话了。心中极为无趣。
“锦衣卫能将我那学生之事查的出来,可是对泽州之事,他们恐怕是查不出来的。”好半响,曾庆才叹息道:“崔礼在泽州经营近十年之久,若是能查出来,恐怕早就被那些锦衣卫们将材料证据送到陛下眼前的,只要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事情,岂会前后两位钦差前来?许大人,老朽担心的是,此行恐怕你也是做个无用功。”
“依靠泽州的锦衣卫肯定是不行的,我可是听说了,前任锦衣卫统领卢青云与崔氏交好。如今他虽然入了大狱,但是他的影响可不是那么短时间内能够消失的,这些泽州锦衣卫成员坐看崔礼在泽州的行为而没有丝毫的作为,就能看出这其中的猫腻,秦九道这个阉人岂会犯这样的错误;更何况,我从来就没有将希望寄托在这些锦衣卫手中。”许敬宗一说道这里,双目就朝曾庆望了过去。
“你想找我?”曾庆面色一变,忍不住摇了摇头,道:“老夫不过是一个老头子而已,若非在泽州还有一些名声,恐怕这个泽州长史的位置早就不是我了。更何况,我虽然是泽州长史,但是你也知道,这泽州长史的位置只不过是坐着椅子的主,根本就不是管事的人,泽州上下的政事都是落在崔礼之手,我又能干什么?怎么,你不相信?”曾庆望着许敬宗,见他脸上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忍不住老脸一僵,言辞之间有些着急了。
“准山兄,你这又是何必呢?”许敬宗双眼一眯,摇了摇头道:“你我相交数十年,我许敬宗岂不了解你的为人,心中坦荡,见不得半点黑暗之事,你在泽州这么多年,若是没有掌握点什么东西,打死我许敬宗也是不相信的。你也知道我许敬宗好权势,好官位,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只是皇上的臣子,这两个人谁能给我好处,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你说我会为了一个崔礼而去得罪陛下的吗?”
“哼!这个崔氏的背后可是站着太子殿下。”曾庆微微不满的说道。言下之意,却是承认了自己掌握着某些证据,只是不怎么相信许敬宗而已。
“太子殿下,你以为太子殿下还有机会继承陛下的大统吗?”许敬宗心中一喜,脸上顿时露出不屑之色来,淡淡的说道:“太子殿下非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这点莫说是我们了,就是陛下自己也是知道的。这个崔氏迟早是太子殿下的祸根,所以才会派我前来,准山兄,你说我还会护着这个崔礼吗?”
那曾庆闻言面色微微一动,却是不说话,双目中露出一丝沉思模样来,显然许敬宗所说的话他是听进去了,但是相不相信,他还得认真考虑一番,毕竟此时关系重大,一旦许敬宗投靠了崔氏,那不但是自己的祸事,对于泽州来说,更是一场灾难了,所以这不得不让他认真考虑一番。
“事情过去很多年了,崔礼在泽州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即使有什么把柄的话,恐怕也被他扫的干干净净,更何况,在泽州城内,也是有锦衣卫的存在,有这些人在这里,岂会让我们发现什么把柄不成?但是准山兄就不一定了。”许敬宗双眼死死的盯住曾庆,双目灼灼而生辉,仿佛是在望着一座金山一般,声音微微有些激动之色,道:“准山兄在泽州多年,为人聪明而又机智,要想在这里寻找一下崔礼的把柄,如同探囊取物,而依照准山兄的性格,为了泽州百姓,这种事情是必定会做的。准山兄,如今除掉我许敬宗外,就只有宣德殿内的那几位大学士们有这个胆子来处置泽州之事了,准山兄,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可得想清楚了。”
“好了,你不要说了。”曾庆猛的摆了摆手,道:“你猜的不错,我曾庆在泽州多年,是准备了一些东西,但是能不能对你有帮助,就不是我能预见到的了。但愿你能斗的过他。”说着转过身去,静静的朝后院走去。许敬宗见状心中一喜,哪里还敢怠慢,赶紧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朝后院而去。半响之后,才见许敬宗走了出来。
“这么说,许敬宗这次前来恐怕是真的对我不利了?”府衙内,崔礼面色阴霾,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冷哼哼的说道。
“老爷,从他隐瞒了和曾庆那个老匹夫之间的关系来看,这里面就是有问题的,老爷,还是小心点好。”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我让兄弟们前来,一举冲进泽州城,杀了许敬宗和曾庆那个老匹夫,这样,就算朝廷怪罪下来,陛下也怪罪不到大人头上来的。”
“那个人是怎么说的,哼哼,养了他数年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居然一点用处都没有。真是愚蠢。”崔礼面色狰狞,冷哼道:“他居然还相信那个老匹夫的话,相信老匹夫一点东西都没有掌握,真是愚蠢。”
“那个薛仁贵真的率军北上了吗?”薛礼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