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声:“下一次,凌凤卿多半会兵分两路,双管齐下。一方面,继续供养着祸乱魏城的厉鬼,伺机而动;另一方面,趁花朝节人多眼杂,引其他势力扰乱魏城,让城主元气大伤。”
“其他势力?”
魏天娇略一沉吟,发出声短促的冷笑,“莫不是‘鬼面魔君’贺修文,那个只会摆弄银钱,欺侮老弱妇孺的黑市废物?”
舒凫插话道:“不光是他,还有凝露魔君和她的小情人。或许,我们可以先解决这一对,将凌凤卿的羽翼剪除。”
魏天娇目露疑惑之色:“凝露我知道,她的裙下之臣遍布五州,我手下也有人着过道。那个……‘小情人’是?”
舒凫想了想,改口道:“也有可能是老情人。毕竟巫妖王年逾千岁,和他抢老婆的小白脸,现在大概也不小了。”
邬尧恼怒道:“住口!不准在本座面前提起他!”
话虽如此——
在舒凫连哄带骗之下,邬尧还是贡献了自己的血泪经验,作为对付萧寒衣这条中老年风骚狐狸的参考。
当然,“中老年”是相对人类而言。
萧寒衣满打满算,今年大约六百来岁,在妖族中不算很老,也不是个乳臭未干的愣头青,恰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和千岁老蛟巫妖王相比,的确可以说是个新鲜水嫩的小白脸了。
传说这人,不,这孽畜极其爱重容貌,遍览天下美男,化形时便给自己打造了一副倾国倾城的好皮相,相较于邬尧也不差几分,得了个“玉面狐狸”的外号。
舒凫若不知道他,光听这名字,只怕会以为他是牛魔王的小情人。
玉面狐狸不仅貌美,而且工于打扮,不像邬尧一般每天小葱拌豆腐,一套行头能穿一整年。他搜集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胭脂花粉,论品种和品味都不亚于柳如漪,随身自带一个“海澜之家,男人的衣柜”。
或者说,是品如的衣柜。
在美貌和精致之外,萧寒衣还生来一副巧舌如簧,无论走到哪里,在谁面前,都揣着一肚子不要钱的甜言蜜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定情信物一掏一打,深情告白论斤批发,能把钟无艳吹成夏迎春,再加把劲儿还能吹成杨玉环。
春心萌动的小姑娘遇上他,三句话之间就会沦陷,第四句话就该讨论上哪家客栈开房了。
开房以后?
用萧寒衣自己的话来说——该做的都做了,还留着她干什么?
能与他纠缠一段时日的女性,要么极媚,要么极美,要么极其温柔贤惠。即使如此,这条骚狐狸也绝不会为谁守贞,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瞧着锅里望着田里,一字马功夫精深,能从长城一头直劈到另一头。
舒凫:“咳咳咳。巫妖王,在魏小姐面前,大家含蓄一些,不要说骚什么的。”
邬尧悲愤道:“他都骚到我床头了,我还不能说吗?!!”
舒凫:“所以说,在魏小姐面前,也不要讲‘床头’什么的……”
司非:“师妹,什么是‘骚’,为什么不能说?你也常说师父骚,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江雪声:“司非,乖。你转过身去,捂住耳朵,不要听这些东西,听了你就不干净了。”
司非:“那小师妹……”
江雪声:“她本来就不干净,不要紧。”
舒凫干笑道:“对,我早就不干净了,哈哈哈。”
司非:“那,魏小姐……”
魏芷端庄地抿唇一笑:“其实,我房里话本子还挺多的。魏城民风开放,邬前辈不必介意,尽管直言。”
邬尧:“…………”
他突然意识到,在场所有人中最纯情的,可能只有自己和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