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现在却没法成为姜宓的依靠,这种无力感让姜清远挫败又焦躁。
姜宓示意仲冬去门外候着,四下无外人,她才靠近姜清远低声道:“大哥,我是有点事想让大哥帮忙。”
“何事?”姜清远问。
姜宓咬了咬唇,拧着帕子,有点不好意思:“我当初嫁进商家,并无多少嫁妆,虽说作为商家大夫人不愁吃穿,但我也不好管大公子和殷大人伸手讨要银子,可是我总要有些现银傍身心里才安心。”
说起嫁妆,这又是姜清远倍感羞愧的事。
当初商家下聘匆忙,姜家一是来不及置办嫁妆,二来家底单薄,根本没法凑出和聘礼同等的嫁妆。
他到处筹措,凑够一百两现银,没脸地塞给了姜宓。
姜清远摸了摸钱袋子,不多,估计也就五六两。
他甚是尴尬:“阿宓,我不晓得你缺银子,今日上门大哥身上没带多少,你等着,我这就回去管你嫂嫂拿。”
姜宓弯着眉眼,软绵绵地笑了。
她道:“大哥,你还要养家,我哪里能管你要银子。”
末了,她又说:“我有些头面首饰,都是大公子送我的,我留着也无大用,所以想托大哥帮我变卖折现。”
姜清远皱起眉头:“阿宓,你将大公子送的东西卖了,他会不会不高兴?”
姜宓也曾考虑过这点:“我不是全卖,只一部分,大公子他不会介意的。”
商殷和商珥,虽说各有不好,但这两兄弟在钱财上,都甚是大度。
商珥常送她头面首饰,上辈子商殷连金屋都送过的。
后来,见她实在不喜欢,商殷遂才将那金屋给熔了,重新铸了个金灿灿的鸟笼,扔给她养雀鸟来耍。
姜清远见姜宓心里有数,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兄妹两人又说了些其他,半个时辰后,仲冬送姜清远离开。
接下来,姜宓忙活开了,她将所有的头面首饰都分批量包起来,隔几天就让仲冬带一点出去给姜清远。
等东西卖了,姜清远又将银票给仲冬带回。
陆陆续续的,不过十来日功夫,姜宓将所有头面首饰变卖一空,连带的,还有一些值钱的小把件,她一并给卖了。
林林总总,她手里能挪动的现银,竟是有一万多接近两万有余。
有了钱财傍身,心里才不慌。
姜宓还找机会,溜进止戈阁一楼,商殷接见朝臣,处理庶务的地儿。
她也没干别的,只在落地大屏风前站了半个时辰。
那屏风上,绘制的不是山水,而是一副大夏以及大夏以外的地貌舆图。
当天晚上,姜宓就亲手绘制了第二幅一模一样的舆图。
她和仲冬商量了半晚上,依着舆图,定下出关路线。
一应具备,只差一封落有商殷官印的出关文书。
这日,在仲冬从姜清远处拿回最后一笔现银,她道:“大夫人,姜大人邀约您明日去天香楼用膳,他的帖子已经送去了北厢那边。”
姜宓没作多想,再得了北厢的应允,第二日她拾掇了番,就往天香楼去。
天香楼雅间。
姜宓甫一进门,见着姜清远脸上才扬起笑,冷不丁就让人从背后猛地抱起来,双脚离地地转了几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