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没睡醒就来了只觉得旁边聒噪,身边的随从也懂,麻溜再去寻那清净地方了。
寻了地方这人带着桌子就搬过去了,琉灵宝这人心细,她想着若不是自己入圈晚,没什么大名声至于坐这偏僻地方吗,如今旁边人还嫌她聒噪走了,心里也是气,大家都坐这偏僻地,谁又比谁好,这下她心里越想越气。
那边又吵吵闹闹,皇后拥着皇太后来了,太后瞅了一圈在那角看见了外孙女在睡觉便有些无奈,各位大臣和夫人恭恭敬敬请了安,唯独这琉尚书携着夫人请安时她冷哼了一声。
皇后也懵了,今天没说皇太后要来啊,要不她哪能请这琉夫人。琉尚书,山阴郡主的驸马,山阴郡主没了的第三年,琉老夫人跪在宣武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琉家不能绝后啊,您让我儿再娶吧。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是这山阴公主有个女儿,你说绝后这话什么意思,琉老夫人又搬出琉老将军一生战功赫赫,琉家在战争中牺牲的数位将军,终究是让琉尚书再娶了,如今儿女双全,好不美满。
琉老夫人算盘打得精,这一位公主再得宠又能怎么样,能入仕能为官吗,现在没了母亲日后没了太上皇,她连宠都没有,结果没想到太上皇殡天时给她封了王连带着江北军队全给了她,这下直到琉老夫人死前都还是傻眼,她想不懂。
再说皇太后,琉尚书美满了皇太后不美满,皇太后就那一位女儿,故这有皇太后的宴席一般都没有琉家人,谁找那不痛快,谁也不说话,气氛有点冷。
只见这时,顾长安坐那角,咚地一声,琉灵宝让一把长剑穿透肩膀上的袍子钉在树上,琉夫人吓得魂都要丢了,她跑过去,待瞅清树下坐着吃枣的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姑娘她也不敢碰,琉灵宝哭得满脸是泪喊着娘。
这众人都围了过去,皇太后指着旁边一个官家小姐问:“你说,怎么回事?”
这小姐哆哆嗦嗦把那琉灵宝如何讽刺顾长安没教养如实说了一遍,其中那句有父母生没父母养尤为刺耳,皇太后双目欲裂,蹲在顾长安身边搂着道:“乖宝?”顾长安也不说话,手里捧着一个黑瓷碗,看着树上的人一口一口嚼着脆枣子。
大臣夫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尤其是那琉夫人本来有点气现在全剩下怕。
皇上来了,琉夫人一个激灵跪着磕头求皇上放了她女儿,她女儿不懂事年纪小,都是无心之言。
皇上听说了,他不敢,这皇太后和顾长安哪个都够他喝一壶。
第3章
琉夫人还在那求,你求皇上有什么用?皇上是你爹?还是琉尚书看得明白,不愧是当过驸马的人,他求皇太后。
顾长安吃完那碗脆枣,跟皇太后说:“姥姥,我累了,回去了。”她叫得是北边寻常百姓家称呼外祖母的称呼,皇太后有多少年没听到她这么叫了,眼下全是疼,又不放心她出宫,叫刘侍从把人送回她的大殿。
顾长安人走了,这边却是黑云压城,皇太后坐在楠木椅上琢磨换掉这琉家要出多少血,以前觉得留着只是膈应,现在她就不想留了,琉尚书和夫人还在跪着,皇太后没说话,半晌她说乏了也走了,留下心惊胆战的一群人。
再说这顾长安回到皇太后宫里就一病不起,整天也不醒,皇太后急坏了,这边没什么动静,琉府每一天却都是心惊胆战,直到一纸调令让他带着家眷去闽南他才喘过来一口气,要说顾长安小时候他也是疼的,后来儿女双全,就也渐渐忘了这一个,临走前,他心里多少是愧疚,所以嘱咐琉家那些旁支不要记恨,故也没弄出什么动静,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就带着全家走了。
顾长安一直没醒,满大殿都是药味,太医站了一地,把脉的老太医道:“小王这是不想醒,心底有郁,长年不散,堵在这里,只能看她自己,药石无解。”
他说这话时打量皇太后的脸色,这位皇太后,满六十岁,保养极好,凤目逼人,她坐在那也是不吱声,这时刘侍从进来了,院子中站着一群配砍马刀的黑衣人,仔细看,身上皆是特制黑色又轻巧的鱼鳞甲。
太医们心惊,面不显,皇太后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再进来时让太医退了,只留两个守着。
半个月后琉灵宝在去闽南的路上遇刺,保住了命却折了一条腿,这辈子可能就是个瘸子。不知怎么,那些太医总觉得这事跟那天皇太后院子的黑衣人有关,可他们闭口不言,谁也不多说一句,愈发劳心这江北王,只希望她赶紧醒。
两个月后,天气转凉,皇太后去庙里给江北王祈福,三天后才回,这日夜,一个人从窗外翻进来,迷晕守夜的侍从,金黄纹龙袍子上满是夜的寒气,他脱掉外套,脱鞋上床,从后边抱住顾长安,把她搂在怀里,这人剑眉星目,极为俊郎。
他把下巴顶在她头上,哄着唱儿歌,他大顾长安七岁,令妃生他后一年就没了,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