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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固边抓紧扶手,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戴岳没什么办法,他今夜拦下鬼鸟已经是过界,换了别人早就绑了他去请功了。
可你让他舍,他只觉得心脏猛然收缩,像有一只手抓着他的心脏,让他疼痛。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他动了不能动的心,喜欢了不能喜欢的人,他想让戴岳求一求小王爷,可戴岳也是如履薄冰,他张不开这个口,只能问除了给自己老子写信还有别的办法吗。
戴岳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他垂着眼眸,神情恹恹,“我去找小王爷也没用,我在她心里没有顾青临重要。”
杨固边眼眸一紧,他竟然直呼圣上名字,张口喃喃道:“长山。。。”他想打断他,却见戴岳摆了摆手。
“我和小王爷之间有一条界限,谁也不能越界,我们互相都瞒了很多事,这些事就包括你今天这种,喜欢是真的,在一起也是真的,可她的一些事我不能插手,你懂吗?就像今天,我已经越界,因为你是我表哥,我得让你活着。”
杨固边皱眉,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终是咬咬牙,“我带她们走,你帮我挡一挡鬼鸟。”
戴岳闻此话抬头看向他,他眸光锋利,“你这是叛逃!”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一会我就给父亲写信,与家里割裂,我不能连累族中众人。”
“你知道这么做之后你会面临什么吗?永无止境的逃亡,它会让你疲惫,疲惫到厌恶这段感情。”
“我不信,长山,我不是那种人。”
“没有谁是哪种特定样子的人,是我们会变成那种样子的人,人会变的。”
杨固边再欲开口,书房有人敲门,是东次将,他踏进门槛,并不往里走,低声道:“将军,青晖大将军来了。”
杨固边听后猛起身,父亲怎么来了?
第99章
青晖大将军站在窗下看着外面,此时天已经黑透,除了院中飘摇的灯火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
他已经不年轻了,可背却挺直,还能看出明显的肌肉线条,他个子很高,面相坚毅,寡言少语,杨固边这点随他,一双沉稳的眼睛,可杨固边却有一颗灼热的心。
杨固边先一步戴岳进来,他看见了自家老子周身的低气压,也看到了杨广身边的那个姑娘,宽袖锦裙忍冬花纹,银色为低,外坠银灰纱袍,温婉沉静,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柳叶眉修得精致极了,搭配着那双杏眼,宛若天成,陈家大小姐,从来都是如此,那双眼也是如往常一样淡淡的看着他,说实话,他不喜欢这种眼神,像是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父亲。”他低着头喊了声,等待大将军的怒火。
果不其然,和戴岳一模一样的方式,一脚把他踹倒,杨固边今天得了两脚现下只觉得肋骨生疼,不会是折了吧,他捂着右肋疼得嘴角嘶气。
“混账!”大将军一甩袖子骂他,“杨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你是不是嫌丢脸还不够,想让我们这些老骨头给你陪葬?”
戴岳站在门边,不吱声看着外边,像是屋里的这一切都跟他无关。
东次将早就清退了侍从,这件屋子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和南河三靠着廊柱,不动声色的听着大将军发火,屋里传来霹雳吧啦的响声,看来青晖大将军身体还挺健壮的,能打这么久。
奇怪的是一起进来的陈姑娘,就站在那,像道观里的修行人,并不拉架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直到杨固边鼻青脸肿,大将军的怒火也发得差不多了,戴岳才上前叫了一声舅舅。
“您怎么来了?”
青晖大将军微微喘着气,由于火气的原因脸色偏红,“长山,你就联合着他瞒着我?不是老仆传信给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原来是杨固边身边的仆人给杨广递了信,杨广这才马不停蹄的赶来。
“长山不敢,我也是几日前才知道的。”戴岳扶着他坐下。
“叶华也坐。”他对身后的姑娘说。
“是,叔叔。”陈姑娘轻飘飘的坐在他旁边。
这满屋里,只有在地上的杨固边分外狼狈,他弯着嘴角嘲讽的笑,嘴角那里裂开了一道口子,一动就疼,可他仿佛像不知道一样,东次将扶他起来,他有些站不稳。
杨广看着这个儿子,眼中无波无澜,他从身边抽出铜戒尺,问他:“错了吗?”
“没错。”杨固边咬着牙恶狠狠的说。
杨广猛然握紧手,瞳孔放大,连说三声好,“那你这身硬骨头可得挺住了。”
他对候在门外的锦衣卫吩咐道:“动家法。”随后把铜戒尺递给侍卫。
戴岳听后心一惊,一下子抬起头,“舅舅,不必如此。”杨家的家法是会要命的。
而杨姑娘好像没有是没有听到动家法三个字似的,轻描淡写的喝着茶。
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杨固边跪在院中,头顶是浩瀚夜空,脚下是青石硬砖,周遭是点点灯火,他背挺得很直,背对着他们,铜戒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