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母子作案警车上,小宋平静的对高艳玲说道:“高女士,你的小动作没有必要,这车前面一旦锁死,后排根本无法开启,除非你想把车顶拆了,但我们这车型是一体的,玻璃是超强度的强化玻璃,不防子弹,一般铁锤也得砸十几二十下才能烂。”
高艳玲笑了笑:“警察同志,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慢慢的从背包下面拿了出来。“刚才上车的时候,大宝哥就告诉我他怀疑你,现在看你这小动作,我也觉得你十分可疑了,只是你为什么犯罪?你已经很有钱了。”
“警察同志,你说什么呢?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你们凭什么怀疑我,我可什么都没做过。”
小宋指了指窗外:“你看大宝哥已经找到了。”
我蹲着身子,地上的鞋印很清晰,在自行车碰撞位置的后面一点。我把鞋印采集下来,但忽然想到一点,这地方还有其他人的脚印,如果查到这个脚印真的是高艳玲,她说自己之前来过这里留下的,那我们怎么办?该死的,这竟然不是决定性的证据,我先前的兴奋全都白费了。不过,有了这个脚印,她至少已经升级成了我们的嫌疑人。先前的调查之中,我们始终只是把高艳玲作为一个偏受害人一方来调查的,根本调查的不仔细。大部分的重要消息,全都来自于之前租房大姐的那些话,因此我们对她根本就不甚了解。这种低级错误,我跟老钱在一起的时候就会犯,如果跟马东队长和郑队,是绝对不会犯下这种错误的。他们始终会把所有案件的参与人,全都当成罪犯来调查,而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真正的罪犯隐藏在我们眼中所谓的好人群体之中。我给老钱发了一个消息,今晚发生的一切,我都没有跟他说过。出现隔阂之后,我对他的怀疑是越来越深,现在也越来越不喜欢跟他沟通。但现在我觉得,李浩跟我说的那一席话,也可以用在老钱的身上。从前在我眼中无比亲密的老钱,我为什么只是为了几个电话,和他看起来怪异的行为就开始怀疑他?怀疑他是圆月弯刀的人,怀疑他是坏人?没有理由吧,至少他曾经救过我的命,那炸弹如果他真的想要害我的话,我真的会死。在李浩的话后面,我自己总结了一句。在一切没有结论之前,不轻易的相信人,也不轻易的怀疑人。既然我无法主导事情的发展,我何不让事情自主发展,我从小到大的生活始终都笼罩在圆月弯刀的阴影之下,这一点我自从知道之后,一直想要摆脱。可是仔细想一想,二十多年我都无法摆脱的生活,是简简单单就可以摆脱的?顺其自然吧。我电话这时候响了,是老钱打来的。“老马刚才发现,在张雪娇的身体里面,有一根毛发,经过DNA比对,正是武鸣的,所以你说你怀疑高艳玲,虽然有道理,但证据更趋向于武鸣做的这一切。”
案件又有转折。我刚找到足以证明高艳玲有嫌疑的证据,老马那边又有了新的发现。“眼下你觉得他们俩谁更可能是凶手?”
我问老钱。老钱说道:“大宝,你觉得他们有配合作案的可能吗?”
“你说他们俩都是凶手?”
母子两个就像是天生的仇人一样,现在说他们两个都可能是凶手,我还真就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过。“如果他们两个都是凶手,那一切的不在场证明就全都不成立了,一切也都变得合理了,至于她们为什么会配合着杀人,只能看你问当事人了。”
老钱的说法,很快就彻底的说服了我。我也相信了这种可能性,我看着车上的高艳玲,觉得自己太过单纯了。世界上的很多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我总是觉得简单。和老钱挂断电话,回到车上的时候,我看高艳玲很紧张的盯着我,我问她:“高女士,武森据说是一个好人,他在别人的眼中也是一个评价特别高的人,勤劳踏实,吃苦耐劳,与人为善,在我们的走访过程中,每一个人都说他的好话,为什么只有你说他是个混蛋,他毁了你?”
“那都是假象。”
“好吧,不过你的儿子真的杀死了张雪娇,因为在张雪娇的身体里面,找到了他的毛发,而在刚才的电线杆前,我发现了你的脚印,你忽然消失在我们的监控之中,然后黑衣人就忽然出现,将我吸引到了这里,我一开始还很奇怪,黑衣人为什么故意把我吸引到这里,其实都是你,是你在故意的给我们布置迷阵。”
“我没有。”
“你有!”
我走到了后排,然后一把将她从车里拽了出来,然后狠狠的将她的胳膊上的衣服拉开,上面有一片明显的红色,正是经过猛烈的碰撞之后,留下的痕迹。“这就是你刚才撞在电线杆上的证据。”
“这是我跳房子的时候,撞在了墙上留下的。”
高艳玲依旧狡辩。我冷笑一声:“好,那这个呢?这个脚印呢?加上你的口红,高女士你想要给我们布置的迷阵,让我们疑惑不定,把你当成一个被害人保护起来,为的不就是给自己洗脱罪名吗?但是我们只要把这一切都定义成你做的,你就是黑衣人,你就是那个故意耍我们的人。”
高艳玲听我说完,没有辩解什么,她忽然十分淡定的看着我说道:“是这样吗?那你要定我什么罪名?耍你们的罪名是什么?”
“我在晚上跑来跑去,我故意的脱离你们的视野,我故意编故事骗你们,就算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们要定我什么罪名?”
“我……”我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所作的,我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浪费警力资源?告她骗警察?最多拘留而已,而且还和这个案件没有任何的联系。真该死。她淡定的坐回到了车子里面:“带我回去还是送我回家,随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