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形的杀气,早在他们之间的空间交缠着。
“刀疤三,我想问你一件事。”蔡风却在这要命的时候开口说话了。
这似乎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连在一旁的土门花扑鲁也觉得十分不解。
刀疤三诧异地望了望蔡风,似也不明白蔡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但他却不敢有半点松懈,蔡风那逼人的杀气并没有抽退。可他却知道,蔡风没有必要耍诡计,因为,蔡风本有太多占得先机的机会,那便是在他准备对付游四的时候,但蔡风并没有那样做。因此,他的确是没有必要担心蔡风会耍诡计,不由得微微应道:“你想问什么?”
蔡风吸了一口气,依然极为冷漠地道:“我想知道,鲜于修礼是不是送了一个女子给破六韩拔陵?”
“鲜于修礼?”刀疤三一愣,旋又笑道:“鲜于修礼并不只送一个女子给我大哥,他一下子送了三十个,而且都是上等货色的处女,我大哥还送了一个给我,你问这个干嘛?”
蔡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时而苍白时而铁青,良久才缓过气来,有些愤然地问道:“破六韩拔陵是不是将所有的女子都分赏给了你们?”
刀疤三不禁有些不解,但隐隐觉得其中似有古怪,便淡然一笑,道:“是不是全都分赏完了,我就不太清楚,但是也的确分赏了一些。那鲜于修礼也不怎么够意思,只送了这么一点美人,害得我大哥还不够分赏!”
蔡风手中的剑不禁微微有些颤抖,眼中竟微显泪光,这一切都分毫不差地落入了刀疤三的眼中。
刀疤三是个高手,高手自有高手的手段,高手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制敌的机会!
刀疤三不会错过,所以他出刀了,一出手便是绝不留情的一刀。虽然他并不知道蔡风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激动,但他也没有必要去理会,他要的只是杀人的机会,因此,他并没有考虑其它。
但土门花扑鲁却知道蔡风为什么会这样,长生也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土门花扑鲁不希望蔡风死在这脸有刀疤之人的手下,虽然他们是敌对的身分,但土门花扑鲁还是禁不住关心地呼道:“小心!”
突飞惊忍不住向土门花扑鲁白了一眼,似怪她多事,反正死去的是敌人,也不关她的事,何必出言警告呢?
土门花扑鲁也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便是没有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她也愿意让蔡风继续活下去,那是一种不可以解说的思想。
蔡风也感觉到了刀疤三那凌厉无匹的气势,与那锐不可挡的杀机,但他并没有任何的慌乱,只是扭头向土门花扑鲁投以感激的一笑。是那般自然,恬静而真诚。土门花扑鲁不由得呆住了,虽然,她的心似是悬到了节骨眼上,但她还是禁不住为之迷茫。
蔡风这温和的一笑,似化作了一道暖流,流遍了她的全身,她禁不住有些微微的脸红。
蔡风的身子飞退,他不可能再进了,因为刀疤三的刀太快,太快,在他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的当儿,那柄刀已经划破了两丈的空间,距他只不过三尺远而已。
这似是一个生死的考验,蔡风不该分神且分心,更不该将自己的情绪放在那遥远的虚无之处,而为刀疤三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
蔡风飞退,他的影子好快好快,并不比刀疤三的刀慢,但蔡风这样永远只能够站在挨打的一方面,永远无法占得先机,且这种倒退的局面绝不可能比刀疤三那追进的局面支持得长久。在他无法保持这种速度之时,那便是刀疤三的刀刺入蔡风心脏之时。
没有人可以帮助蔡风,因为没有人的速度可以与这两个人相抗衡。
“小心!”长生与游四诸人都看出了危机,便连突飞惊与巴噜也不例外地看见了这其中的危机,只是突飞惊等人只会幸灾乐祸,只盼望刀疤三这一刀可以将蔡风的性命就此了结,那他便有机会救走毕不胜了。
刀疤三当然希望这一刀将蔡风杀死,否则的话,他恐怕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机会了。这一刻,他的眼中微露出了一丝得意与欢快,因为,蔡风的身后便是一匹马,一匹横立的马!
没有了去路,他仿佛看见了蔡风死时的模样,他似乎已经听到了蔡风死前的那一声惨叫,仿佛蔡风撞到马身之上,那一瞬间的惊讶与绝望已经绽现在他的面前。
能杀死蔡风,比杀死郦道元更好,若是在郦道元与蔡风之间选择一个的话,破六韩拔陵定会选择后者。刀疤三也是一样,他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蔡风的可怕,那细密无比的心思,那种神出鬼没的剑法,无一不让人心神难安,他不希望有这种敌人,也不能有这种敌人,所以,他一定要杀死蔡风,一定要!
长生、三子、游四诸人的心神也全都提到了节骨眼上,他们似乎不忍再看蔡风将会如何丧命于刀疤三的刀下。那匹马,便是因为那匹该死的马,横挡在蔡风的身后!
蔡风的眼角竟微微挑起一丝难以捕捉的神情,没有人能够读懂,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刀疤三发现对方这丝神情之时,一切都已经改变,的确是改变了。
所有的事情都似乎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蔡风没有死,的的确确没有死!
这并没有什么令人费解的,一切都是极为自然之事,死的不是蔡风,而是那匹马,那匹横在蔡风身后的战马!
原来,就在蔡风便要撞到战马的身上之时,蔡风的身子突然弯曲了,像是一张拉满的弓,竟在间不容发的空档之中,自马胯底倒穿了出来,这一招有些出乎刀疤三的意料,他没有料到,蔡风竟将马的步伐与距离算得如此之准,在他认为便要将刀刺入蔡风的身体之时的一刹那间,蔡风竟不见了,然后他的刀就无情地将那高大的战马连马鞍一起劈成了两截。战马的惨嘶声犹没有它所喷出之血液飞溅得远。
蔡风没死,但满身是血,是战马的血!无可避免地,他躲不开鲜血的淋溅。
刀疤三极为恼怒,但他也没有办法,事实已成这个样子,恼怒已经不再是解决办法的良策。当他从四射的马血中冲出之后,眼前却是一团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