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悦容不喜欢这种令她不自在的对视,便迅速地坐了起来,背对他穿着衣服。
而邱戎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臂,从床榻上起身。
他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整理好了穿着。
邱戎看了一眼陆悦容一直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抱歉。”
陆悦容系着衣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在道歉吗?
他在为哪件事情道歉?
她想了想,转过身来准备和邱戎好好谈一下。
然而只看到了对方已经离开的背影。
陆悦容脸色有些臭,无声骂了句自说自话的男人。
洗漱完毕之后,陆悦容像前几天那样,先和师父师兄在偏厅一起用早膳,之后再开始早晨的课业。
只是今天的席上,多了一个邱戎。低着头,与李溯说着什么。
看上去是已经好好打理过自己的,下巴的胡茬都不见了。
她走进来时,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着她。
“徒弟早啊。”
“师父早。”陆悦容笑着打招呼,然后走到自家师父旁的位置坐下。
席上,陆悦容和钟磬有时交谈几句课业上的内容,偶尔李溯也会说一句见解。
只有邱戎,像是被孤立在外。
奈何对方面色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吃吃喝喝如常。
很快早膳结束,陆悦容跟着钟磬回了院子。
钟磬看了眼小徒弟,“前些天,绛贡折冲府收到金吾卫突然传递的任务,邱戎小子作为西北军实质军权的掌控人,需要和他们做些军务上的衔接。”
陆悦容好一会儿也不说话,手上整理着前一天的课堂笔记。
钟磬只好又开了口,“有些事情,外人确实不好插手,可是像你俩这样都是喜欢把事情闷在心里的性子,就是十年过去了,老夫也不认为你们的关系会有改善。”
陆悦容抿抿唇,声音很低地说道:“主因还是在他嘛,他是大将军,有资格发火,生气了就来找我撒气,火气散了立即就走,那我……”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嘛,他又从来不告诉我到底做过什么让他厌恶的事情。”
陆悦容把桌案上的纸张书本都整理了一遍,抬头看向钟磬,“师父不要说他了,我的生活里又不是全部都是他。我还没忘记之前定下的目标呢。”
见小徒弟仍旧是不愿多说的样子,钟磬也不好过多置喙,便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早先三个月的学习,都是基础的医学知识,再加上当时是为了应急带陆悦容进入军营帮忙,所以更多侧重于外伤治疗的教学。
从前几天开始,钟磬的授课就加大了深度,她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消化。
两三个时辰的课业结束之后,陆悦容顶着昏昏涨涨的脑袋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