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卢升不解地问道。
李俊瞥了一眼卢升,摇摇头道:“看样,张平这一拳打得不轻,书佐有点糊涂了,以下犯上之罪,张平逃得过吗?”
卢升咬了一下嘴唇,“或许张允会说,他们这只是在较技,没有犯上之意。”
“哼!张允当然会这样说,但安排璟公上任之人,他又会怎么说呢?”
卢升不再吭声,目光又投向比武的两人,他最担心刘璟被打伤打残,那样刘璟也无法再留下来,一旦张平当了家,那自己就惨了,卢升的心揪成一团,但愿刘璟不要有任何闪失。
院里,刘璟就俨如变了一个人,不再像刚才那样漫不经心,而是变成了一只猎豹,目光如利刃一般盯着张平,浑身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他浑身的力量已渐渐蓄满,已到了一触即发的临界点。
张平也感觉到了刘璟的变化,他心中微微有些惊愕,这倒像是一个身经战的士兵。。。。。。
但刘璟也不容他细想,大吼一声,骤然发动了,他俨如一头捕食的猎豹,身体快如闪电,霎时间奔至张平眼前,手中双色棍向张平横劈而去,棍在他手中就仿佛变成了一把刀。
平平常常的一棍,却蕴含着武的至理。
“来得好!”
张平大喝一声,挥棍向刘璟左肩打去,他实际的武器就是一根四十斤重的熟铜棍,在棍在功夫要比刘璟强得多,他见刘璟竟然把棍当刀使,心中不由一阵冷笑。
这时刘璟的棍离张平额头还有两尺,而张平的棍却后发先至,离刘璟的左肩只有一尺了,张平狞笑一声,“小,倒下吧!”
话音刚落,张平眼睛蓦地睁大,对方的棍怎么忽然到了眼前?就仿佛有无数棍在眼前晃动,无法再躲闪,‘啪!’一棍,重重地打在他脑门上,剧烈的疼痛使他忍不住惨叫一声,眼前一黑,竟昏死过去。
刘璟棍一收,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张平,心中也起伏不定,可惜手中不是刀,使不出那种挟风惊雷的气势,但二十四式出击最后简化为一招,就算是木棍也发挥出了那一招的精髓。
周围一片寂静,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大名鼎鼎的水狼竟然一棍就倒下了,他可是玩棍行家,竟然连一棍都挡不住吗?
寂静只是片刻,骤然间小院里欢声雷动,所有人忍不住欢呼起来,众人一起涌上,将刘璟高高抬起,将他扔向空中,就仿佛在欢迎凯旋而归的英雄,他们由衷的欢喜。
几名张平带来的心腹手下,抬着昏死过去的张平,悄悄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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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曹这次重击张平,扫尽他的威风,令士兵们大大解恨,其实大伙儿都希望督曹能赢。”
樊城东面的一条小街上,卢升领着刘璟以及十几名手下去探望前任马督曹的妻儿,卢升异常兴奋,刘璟最后取胜令他心中大大松了口气,至少他不用担心张平收拾自己了。
“这件事没有完!”
刘璟淡淡道:“你等会儿写一份弹劾,上报王郡丞,就说张平以下犯上,按军规当斩,如果上面不肯处罚他,要包庇他,那我会向州牧反映此事。”
事情当然不会就此了结,刘璟怎么能容许蔡中的妻弟当自己手下,第一天就给自己找麻烦,以后还让他怎么做事,他当然要借这个机会把张平赶走,以下犯上就是最好的借口,他相信王觊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卢升大喜,能把张平赶走,他更是求之不得,“卑职回去就写!”
众人走进一条小巷,卢升回头看了一眼十几名手下,低声笑道:“探望马督曹妻儿这一招很高明啊!大家都说璟公有情有意,其实马督曹为体恤手下,他的死令大家很难过,敢怒不敢言,听说璟公要去探望孤儿寡母,大伙儿都凑了钱。”
刘璟笑而不语,不多时众人来到一座小院前,院门破旧,大片油漆脱落,露出斑驳的灰白色。
卢升上前敲了敲门,“大嫂,是我卢升。”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少妇苍白的脸庞,年约十岁,长得还算清秀,穿着粗布裙,头上插一支铜钗,她身后跟着两名小男孩,皆怯生生望着门外大群人。
少妇认识卢升,她看了看刘璟,迟疑着问道:“卢书佐有什么事吗?”
“这是我们新任刘督曹,今天第一天上任,就来探望大嫂和侄儿。”
“哦!”
少妇眼中黯然,把门打开,“请进吧!”
刘璟笑着拱拱手,“打扰大嫂了。”
他带着众人走进院,院一角种着蔬菜,还养了十几只鸡,还有一株不大柿树,虽然院养有鸡鸭,不过收拾得很干净。
“请屋里坐吧!”
少妇把众人请到客堂里,两名手下将一只沉甸甸的箩筐放下,刘璟指着箩筐笑道:“这是大伙儿凑的一万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大嫂收下。”
少妇眼睛一红,捂着嘴扭过头去,忍住了眼泪,半晌,她哽咽着声音道:“谢谢刘督曹,谢谢大家!”
刘璟叹息一声,坐了下来,卢升也坐下,十几名手下则退到院里等候,这时,刘璟发现身后放着袋米,桌上还有几碗水,好像刚有客人,才走了不久。
少妇连忙上前收拾桌上的碗,歉然道:“娘家来了几个人,给我送来一点米,刚刚才走,我去给你们做蜜水。”
“没事,大嫂不用客气,我们坐一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