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上午过去了,到现在,泊清脸上明晃晃地写满了的只有两个大字——不爽。
黎炘把自己关在这里的,结果又丢下他自己一个人不理他了,几个意思?
自己对他来说难道是什么玩具吗?说玩就玩,说不想玩就丢开了?
好闷,好烦,好无聊。
泊清第一千零一次产生了想要从这个该死的房间里出去的念头。他快要被这种无处不在的烦躁感逼疯了。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越狱。泊清查探过了,先不说他能不能把链子弄断或者搞到钥匙,他从这里的高度跳下去,虽然不高,但是按他自己来说,保守估计得折条腿。
不仅如此,黎炘家房子很大,时不时还会有人走动。一个健全的泊清都不一定能溜出去,更别说一个瘸腿的了。
还有黎炘。
泊清闭眼。他要是真逃出去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该疯成什么样子……
他不愿再想下去,从地上坐了起来,视野中出现了那条黑铁的锁链。
泊清盯着它,看了半晌。
……
黎炘刚打开房门,第一眼,差点被房间里的一幕吓得心脏骤停。
“清清!”
房间的一角摆着一个用来挂衣服的立式大衣架,那个衣架比泊清本人还高一些。锁链的一头被挂在衣架的最顶端,另一端,泊清将其绕了一圈在自己的脖子上。在黎炘开门的时候,他脚下垫的被子还没来得及踹掉。
双手抓着锁链的泊清还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在有限的生命之中,他从来就没经历那么恐慌的时刻。浑身的血液仿佛凝结成冰,画面褪色,失律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黎炘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泊清身边的。
和他简直要被吓破胆的反应相比,泊清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平静而又无辜。他很快便从衣架上被抱下来,两人齐齐摔坐在地上。
黎炘大气不敢喘,立刻又伸手去小心抽出他还握在手中的链子。
泊清很配合地没有动作。黎炘的手碰到他,触手是冰凉的,泊清抬头看了一眼黎炘。
“你刚才在干什么?!”
黎炘还从来没用这么大音量跟他说过话,弄得泊清也惊了一下,睁大眼睛看他。
黎炘被他的眼睛一看,当即又有些不忍。
他就着那个抱着泊清坐在地上的姿势,激剧的心跳在一点点恢复下来,他慢慢卸去了浑身的力气。
“清清……”
让黎炘后怕的是,刚才的泊清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仿佛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只是一个无聊时发明出来的游戏。
泊清随意地把脑袋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泊清自己倒是没有想到这招会奏效。在他的预想中,威胁一下黎炘的那种程度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