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凤西娇唇微扬,柔声招呼道:“沨姑娘,有话进来说吧,外头雨大。”
&esp;&esp;说罢,她离开窗沿起身。一旁的翟罹连忙坐起,将织锦衣袍为凤西披上。
&esp;&esp;凤西就这样浑身赤裸地披着外罩走下床榻,身姿袅娜,阴部的湿润与气味还未散去。
&esp;&esp;她勾手,翟罹便听话地起身,跟在身后。
&esp;&esp;眼前出现了踏入房门的仕沨。
&esp;&esp;凤西眉眼弯弯,似是想要向仕沨炫耀似的,转头望向翟罹,指了指地面。
&esp;&esp;翟罹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爬行着跟在凤西脚边。
&esp;&esp;凤西不禁捂嘴轻笑:“真是条贱狗。”
&esp;&esp;仕沨将湿漉漉的斗笠从头顶摘下,甩在一边。她微微躬身,作拳法起势:“凤西姑娘,先将阿游还我,我再好好欣赏你的癖好,如何?”
&esp;&esp;凤西扬起唇角,侧身坐在趴跪着的翟罹背上:“沨姑娘,此言差矣。这不是我的癖好,这是……”
&esp;&esp;凤西陷入了回忆。
&esp;&esp;八年前,丘南。
&esp;&esp;泥泞的坡道上留下一长串杂乱的马蹄与车轮印。木板车的轱辘与地面撞击,发出难听的噪音。
&esp;&esp;马车运送的巨大木笼中,囚着十数个蓬头垢面的小孩,手脚皆被粗暴地捆绑。他们似是麻木了,个个面无表情,随着马车颠簸无谓地摇晃着。
&esp;&esp;车轮最终停在了黑当川的一棵榕树下。两个男人正打量着这一车的孩子,交谈着。
&esp;&esp;“羊道人,这是第一批,总共一十七个孩童。”说话之人,正是八年前刚刚起家的翟罹,“请验货。”
&esp;&esp;一旁的羊道人身着烟水白袍,手持拂尘,脸上却戴着骇人无比的阴尸魍魉面具。他将脸凑近木笼,黑漆漆的洞口后,一双眼珠转动着,打量着这群孩童。
&esp;&esp;也许是他的模样太像阿鼻地狱来的恶鬼,所有孩子都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esp;&esp;唯有那最年长的凤西,表情依旧麻木,仿佛感受不到羊道人的视线似的。
&esp;&esp;“不错。”良久,羊道人轻笑一声。可狰狞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表情,使得这声笑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翟帮主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esp;&esp;“往后骨火帮还要请道人多多关照。”
&esp;&esp;于是,凤西一行孩童,又跟着羊道人,辗转来到了孟州。
&esp;&esp;孟州别称“仙居”,此处灵力丰盛,灵植遍野,因修行资源极佳,便渐渐被化神期大能盘踞。
&esp;&esp;而羊道人,正是与这群化神大能做生意的人贩子。
&esp;&esp;毕竟此处虽称“仙居”,却多得是修炼邪功,需献祭童男童女的魔修。
&esp;&esp;八年前的凤西,本该与其他孩童一般,被放血、吸魂、如敝履般破落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