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的暴行终于引起百官的不满,后军校尉鲍信来到袁绍营中商议,见司徒王允也在,也不背他,乃直言道:“董卓自入京以来,每日进出街市,必有铁甲军开路,横行无忌,闹得京城内外惶恐不安,百姓见之犹如恶鬼。若不加以管制,恐怕要惹出大祸。”
袁绍愁眉不展,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鲍信见他有惫懒之意,于是加重语气说道:“近日他出入宫廷越来越肆无忌惮,百官惊怵,天子不宁。当初卢植、郑泰早有言在先,说董卓面善心狠,一入京师必生祸患,今日方信所言非虚。我看董卓心怀异志,宜速速除之,不然,我等必被反噬矣。”
袁绍无奈道:“我又何尝不知董卓有异心,只是十常侍之乱刚刚平息,朝廷新定,不宜再轻举妄动啊。”
鲍信知袁绍不足以为谋,便扭头看向王允,问道:“王司徒意下如何?”
王允低眉抚须,缓缓说道:“且容再议。”
鲍信大怒,奋而起身,告辞曰:“既然如此,我引本部兵马暂离京师,等你们想出讨董之策时再来效力。”
袁绍和王允相顾无言,也不知各自在想些什么,鲍信料想二人不能成事,便告辞而出,径回老家泰山,招兵买马以图后进。
“报!”这时门吏捧着一张大红的请柬进来呈报:“董大人送来请柬。”
袁绍接在手里先看了一遍,又递给王允,满怀疑虑道:“董卓明日在温明园中宴请百官,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我等去还是不去?”
王允也看完了请柬,面无表情的说道:“明日且先去赴宴,看他怎么说。”
第二日,百官畏惧董卓之势,不敢不来。此时温明园中张灯结彩,鼓乐喧天,酒菜也都早已备齐,只是董卓还未到场,众人不敢先入席,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相互寒暄:“你也来了。”
其中有一武将却格外引人注目,这人身高八尺,器宇轩昂,一脸英气,手持方天画戟,紧紧跟随在并州刺史丁原身后,引得在场不少官员窃窃私语,有人小声说道:“此人便是吕布吧,果然英雄了得。”
正说话间,门人报曰:“董公到。”
堂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一齐望向门口,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董卓在李儒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老夫来迟,失礼,失礼。”董卓一进门,先朝众人行一大礼,以示赔礼道歉,随后又连连摆着手说道:“诸位请坐。”
百官哪敢先坐,还了一礼,目光却都集中在董卓腰间的佩剑上,暗自思忖:“恐怕又是一场鸿门宴。”因此加倍小心,生怕触了霉头。
等董卓走到主位上坐好,百官这才各依次序入座,个个正襟危坐,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这时董卓环视百官,见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样子,不觉好笑,便开口说道:“诸位能光临寒舍,不胜荣幸。某自西凉初到京师,多有不拘礼节之处,还请诸位多多关照。今日略备薄酒,一来是与诸君欢饮,感谢相助;这二来嘛,也是想与诸君共商大事。来,先喝酒。”
百官互相观望,谁都不敢先饮,唯有丁原肆无忌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掷于面前的桌案上,无礼至极。
董卓愣了一下,突然放声大笑,‘啪’的一声把自己的酒杯也重重的砸在桌案上,吓得百官浑身一震,抬眼看向董卓。董卓却又哈哈笑道:“诸位莫惊,此非毒酒,还能鸩杀尔等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