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上的伤口还未愈合,你可知道?”***质问道。
苏禾的心咚的一沉,莫不是另有蹊跷?
“他三年前中毒,只要受伤,伤口便很难愈合。所以这几年他收敛了性子,也不去办那些危险的差事。此次为了给你挣个机会,他请旨去剿灭千营阁,所幸没有再添新伤。苏禾,你与他本不相配,他肯在你身上花心思,你为何总是坑害他?通房已是你自己求来的,抬你为妾,更是你的体面,你如今还妄想当正妻,你好大的野心!”
苏禾怔怔地看着***,脑子里只有那一句话,他中毒了,难怪伤口不好。
“你对他来说,除了榻上之欢,还有何用处?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若你非要坏他姻缘,那本宫对你就不客气。”***慢慢走近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苏禾,你母亲不过是低贱的商户出身,你是妾生之子,你父亲更是个无耻小人,你哪里配做琰儿的正妻?”
苏禾本来想说,她没有想当他正妻,可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是真的生起了妄念……
裴琰他太好了,于苏禾来说,就是世间最好的良配。是在她十七年的人生中,对她最好的人!她想要的东西,他都捧到了她面前,她的妄念,就是在他一次一次地亲吻中滋生起来的。
如今这妄念已经长成了一株娇嫩的花骨儿,只需再浇一点水,便能绽放了。
***来得及时,一巴掌揪住她的元宝髻,把花骨朵儿揪断了,把她的妄念也抽出了她的脑子。
“小女明白了。”她慢慢地埋下了小脑袋,啪嗒一下,眼泪落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哭的,没出息,不坚强……
可就是没忍住。
从离开公主府那一日起,她就对自己说过,不要再过憋屈的日子。
“你哭什么,还委屈上了?我家琰儿生来尊贵,不是你可以肖想的。”***见她埋着小脑袋,哭得可怜,语气软了几分。
“他尊贵,他晚上还哄我开心呢。”苏禾轻声道。
而且他还啃她脚呢!
算了,这句不能说,真把***气死也不好。
“你不知羞耻。”***才矮下的怒火立马又扬了起来,挥起巴掌又要打。
苏禾闪身让开,抬起泪眼看***:“我母亲好得很,虽是商户出身,但她不低贱。我也不低贱。”
“还顶嘴?”***气得攥紧帕子,指着她怒斥:“本宫今日非要好好罚你不可。”
“***,小女有自知之明。不过这荷园是小女的私人产业,进来逛是要付银子的。”苏禾拉开门,吸着鼻子说道:“***若是想逛园子,小女派丫头服侍***。若***想喝茶,小女会奉上好茶。若只是来兴师问罪,***已经做到了。”
***更气了,只觉得头疼。养尊处优这么些年,哪会有人敢如此对她说话?可她也明白,现在裴琰对苏禾正上心,真打伤了苏禾,裴琰又该来找她了。
“好自为之。”***恨恨瞪了苏禾一眼,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她走得太快,脚一下就绊到门槛,哎呀一声,整个人往外扑去,一连冲出老远,啊地一声扑倒在地上。
苏禾知道自己不该笑的,可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殿下!”婢女们吓坏了,冲过去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