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否赏口水喝?”
女子走至屋前,看也未看那公子一眼,径直开门进屋。公子像是习惯了她如此态度,反倒笑的更深,在门被合上前跟了进去。
木屋内的陈设很单调,清一色的竹编之物,颜九月将手中竹篮搁置一旁,顺手倒了一杯清水,递给进门之人。
“荒郊野外没什么好茶,只能委屈陛下喝清水了。”
谢子宴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好看的眉微皱,抬眸看向颜九月。
“姑娘,这水凉了。”
“屋外有炉子,劳烦陛下自己去热一下吧。”
眼未斜,手未停,颜九月转过身,继续慢条斯理的摆弄着竹篮里的东西。
见她不准备搭理自己,谢子宴颇觉无趣,瞟了眼桌上的茶壶,双手一提,竟真的走出屋去热茶水了。
颜九月这才回转过身,从她的角度看去,恰巧能望见谢子宴烧水的样子,劈柴、生火、架炉,他竟做的熟门熟路。
许是感觉到颜九月诧异的目光,谢子宴回头朝她眨了眨眼,笑的十分自得。
颜九月暗自收回探究的目光,继续埋首整理竹篮。
不知过了多久,鼻端突然飘来一阵幽香,淡淡的,透着清爽。
“尝尝。”
眼前突然多出一只手,白皙剔透,手中拿着一盏茶杯,白底青花。
颜九月抬眸看了看谢子宴,本想婉拒,却正好撞入他满怀期待的眼神中,某个角落蓦地一软,手便伸了出去。
现下,杯中早已不是她倒的清水,而是谢子宴不知如何泡制的茶水,浅紫的液体中花瓣漂浮,方才的香味便是来源于此。
说来奇怪,颜九月自幼习医,时常要自备药材,因此对于花草是极熟悉的,但谢子宴用的这种花,她却从未见过。
“这是何物?”
见颜九月来了兴趣,谢子宴微微勾唇。
“东溟花。”
颜九月微微颔首,轻轻喝下一口,入口有些微苦,微苦过后却极清甜,唇齿间亦是芳香四溢。颜九月觉得曾经喝的名茶也不过如此了,说不定还有所不及。
“这竹篮里为何都是草根?”
见颜九月正认真品茶,谢子宴绕过她,走到她忙活了半天的竹篮旁,本以为是何稀奇玩意,谁知竟是一堆草根。
颜九月放下茶杯,看了他手中举着的草根一眼。
“别碰,有毒的。”
闻言,谢子宴却将那毒草更仔细的端详起来,末了,竟捏下一段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
“恩,原来毒草的味道是甜的。”
颜九月大惊,将他手中剩余的毒草夺过来,一向淡然的脸上难得有了焦急之色。
“快吐出来,我并非骗你,这草真的有毒。”
谢子宴笑着摆摆手,将口中的毒草咽下,就着颜九月方才搁下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安然的在竹椅上坐下。
“没事,我毒不死。坐。”
虽然知道这世上总有些人是百毒不侵的,但真的碰上了,颜九月依然有些缓不过神,还是忍不住担心谢子宴会中毒。倒不是舍不得他死,只是若是因误食她采的毒草死了,她还是会愧疚的,况且,她不喜欢死人,无论是谁。
“明日就要启程去赫国,你准备的如何了?”
来了这么久,总算说到正题了。颜九月在他对面坐下,将方才被他弄乱的毒草重新摆放整齐。
“若是陛下不来,我早该好了,您一来,我得忙到明早都不休息了。”
说完,起身去床柜上拿了根捣药的小杵,接着便坐下,开始捣弄那些分好类别的毒草根,一时间,屋内只剩她捣药的声响。
“明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