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启唇:“一粒。”
“这个也是。”
任先生此刻俯下身,几乎和他视线平齐,目光无声地看着自己。
在被先生投喂吃药。
景眠意识到这个事实。
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难言的感觉。
景眠乖乖张嘴,他背后是深沉的夜幕,舌尖不经意碰到了先生的手指,又小幅度地撤离,把药粒吃进去。
接着是下一粒。
吃完药,他咕噜咕噜地喝了小半杯水。
两人相对无言。
先打破沉默的是任先生。
“怎么盯着我看?”
景眠心头一窘:“没什么。”
过了半晌,他没忍住问:“您看到那封信了吗?”
“您?”
景眠:“…你。”
竟然时隔半年,竟又一次被任先生纠正称呼问题。
景眠不知道先生心里会不会有点恼火。
“没看。”
任先生道:“不是已经和我说了信的内容?”
景眠咽了下口水,说:“嗯,是这样。”
“那能把信还给我吗?”
任先生:“?”
男人眉梢浮上一丝不解。
但还是沉声回:“已经扔了。”
景眠一怔:“扔了?”
“嗯。”
“怎么了?”
景眠眼里流露出诧异。
那封信已经不知所踪,甚至在此之前,先生也没有翻看过。
也就是说,如今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信里都写了什么。
仿佛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景眠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