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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2 老槐树之死（第1页）

我是谁？我是老槐树上居住了很久的一只没有名字的飞鸟，一个没来得及降生的灵魂。我失去了祖辈的记忆，失去了能够交流的同类，在这世上活了很多年。老槐树算是我的家，而老槐树所在的桃荒村算是我的家乡，现在家没了，家乡变了样，我也老了，许是老了才喜欢怀旧，旧事实在没什么可说的，说的也不过是一些陈年岁月里的生活琐碎变迁之事，仅供无聊时消遣的谈资罢了。从哪里说起呢？就从老槐树说起吧。

我生下来老槐树就已经在了，我的窝就搭在它坚实的臂膀上，多少年来，我已经习惯于把它当成最强大的存在。我以为老槐树会一直这样年轻下去的。可是突然有一天，老槐树死了。老槐树死了，缘自这片土地的荒芜，老槐树死了，我估计在很多年前，在某个疾风骤雨的夜晚，它的根早已深深地腐烂在地里，这几年的青翠不过是回光返照，耗费着它最后一点精力。命运也仁慈地让它与守护多年的村庄做了它自己才懂的告别仪式，或许还有那簌簌晚风懂它老去的寂寞，那年的风从远山赶来一阵阵低吼，像人祭奠亡灵时的呜咽哀鸣。亦或是老槐树太过留恋这片土地吧，用生命向我们预示那离别前的凋零，而我们却不懂。又或许它预感到村庄的命运，人们终将弃他而去，与其被抛弃、遗忘，倒不如提前一步回归尘土。

总之，老槐树倒了，在我的各种臆想中轰然倒下，它倒在那个疾风骤雨的晚上，庞大的身躯顺势压倒树下废弃的牛棚，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使它倒下去时连根拔起，翻出的新土满是雨后泥土混着杂草的味道。第二天放晴，艳阳高照，村民们看到这多年的古树倒下虽然争相感慨了一番，也因为对它年岁的敬畏从初春闲置到了深冬，终于在下一个初春到来前，还是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用斧子把它砍成了几段拖回家做了柴火。

那时我就在一旁的树上，我嘶哑地叫着想让他们留下我的家，我甚至飞下枝头拍打着翅膀企图赶走他们，让我的老槐树自然的回归尘土，不要这么迫不及待的毁尸灭迹。可他们对我熟视无睹，也听不到我的乞求。我的老槐树再也不能为村庄遮挡阳光，阻隔风雨了，也不能再像门卫一样守在村庄必经的路口，就这样被村民们分尸夺走。大概是村庄对它有情吧，因而村庄的热闹也随着它的倒下而离散。老槐树的一生见证了村庄的从无到有，至于它从何开始我已不能推测。

我是谁？我是老槐树上居住了很久的一只没有名字的飞鸟，一个没来得及降生的灵魂。我失去了祖辈的记忆，失去了能够交流的同类，在这世上活了很多年。老槐树算是我的家，而老槐树所在的桃荒村算是我的家乡，现在家没了，家乡变了样，我也老了，许是老了才喜欢怀旧，旧事实在没什么可说的，说的也不过是一些陈年岁月里的生活琐碎变迁之事，仅供无聊时消遣的谈资罢了。从哪里说起呢？就从老槐树说起吧。

我生下来老槐树就已经在了，我的窝就搭在它坚实的臂膀上，多少年来，我已经习惯于把它当成最强大的存在。我以为老槐树会一直这样年轻下去的。可是突然有一天，老槐树死了。老槐树死了，缘自这片土地的荒芜，老槐树死了，我估计在很多年前，在某个疾风骤雨的夜晚，它的根早已深深地腐烂在地里，这几年的青翠不过是回光返照，耗费着它最后一点精力。命运也仁慈地让它与守护多年的村庄做了它自己才懂的告别仪式，或许还有那簌簌晚风懂它老去的寂寞，那年的风从远山赶来一阵阵低吼，像人祭奠亡灵时的呜咽哀鸣。亦或是老槐树太过留恋这片土地吧，用生命向我们预示那离别前的凋零，而我们却不懂。又或许它预感到村庄的命运，人们终将弃他而去，与其被抛弃、遗忘，倒不如提前一步回归尘土。

总之，老槐树倒了，在我的各种臆想中轰然倒下，它倒在那个疾风骤雨的晚上，庞大的身躯顺势压倒树下废弃的牛棚，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使它倒下去时连根拔起，翻出的新土满是雨后泥土混着杂草的味道。第二天放晴，艳阳高照，村民们看到这多年的古树倒下虽然争相感慨了一番，也因为对它年岁的敬畏从初春闲置到了深冬，终于在下一个初春到来前，还是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用斧子把它砍成了几段拖回家做了柴火。

那时我就在一旁的树上，我嘶哑地叫着想让他们留下我的家，我甚至飞下枝头拍打着翅膀企图赶走他们，让我的老槐树自然的回归尘土，不要这么迫不及待的毁尸灭迹。可他们对我熟视无睹，也听不到我的乞求。我的老槐树再也不能为村庄遮挡阳光，阻隔风雨了，也不能再像门卫一样守在村庄必经的路口，就这样被村民们分尸夺走。大概是村庄对它有情吧，因而村庄的热闹也随着它的倒下而离散。老槐树的一生见证了村庄的从无到有，至于它从何开始我已不能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