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些不曾公开露面,潜伏在各处秘密活动的人,不曾参予盛筵。
在座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头有全的大人物,而且有女宾,所说的话自然字字金玉,掷地有声。不可能天南地北胡扯,更不可能牵涉风月胡说八道,所以席散得很早。
三更初席便散了,负有责任的人立即驰往城守营外围埋伏区就位。
果然不出狂龙所料,三更正末之间,甘余名左臂缠白巾的夜行人,分三路突袭城守营宾馆。
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自杀式的攻击为期甚暂,并未为城守营带来多少损害,死伤是难免的,突袭的人只换取了十分之一的代价,便在短暂的时间里,结束了这场悲剧性的攻击。
但在日后的漫长日子里,九江城的人,都记得一群勇敢的志士,夜袭满城八旗兵的悲壮事迹。
他们把这故事烙在自己的心头,告诉下一代又下一代的儿孙。
突袭的人当时并没死光,有三个人奋勇杀出重围,逃出子城的东南角城墙。
只要再奔过那条隔绝汉人,不许汉人接近的两百余步宽,没有任何建筑物的荒地,就可以进人市街,就可以找地方藏匿了。
不幸得很,距有房舍的小街还有二三十步,前面已接二连三出现六个黑影,劈面拦住了。
马行狭路,船到江心,在这里,是有进无退了。
“你们闯吧!看你们的运气了。”为首的黑影沉声说:“如果不想闯,扔下兵刃投降。”
“玉树公子,是你这三八蛋!”三人不得不止步,为首的人破口大骂:“你这混帐猪狗居然叫咱们投降,你是什么东西?我与你饮。深似海,不共戴天。”
是追魂一剑吴会昌。国华救了他之后,他狂奔返家,看到被洗劫后的家园找到被炸毁的地直。
当然,他再也找不到他的家人了。
他快疯了,召集有过命交情的知交好友,横定了心夜袭城守营宾馆,要和狂龙拼命,一头闯人枉死城。
等到伤亡殆尽,他才知道事不可为。忍痛突围求生。最后仍然被拦住了。
他历叫着挺剑疯狂地冲上,猛扑严阵以待的玉树公子,用上了最具威力,享誉江湖的追魂一剑绝招。
“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
玉树公子的含光剑非同小可,信手一挥,便将他连人带剑震飞两丈外,绝招瓦解,沾满血迹的剑变了形。由于是剑脊相接触,因此剑未被削断。但成了一把弯剑了。
“吴会昌,你最好自杀。”玉树公子狞笑:“我不希望你受到审判。”
“狗东西!你当然不会让我受到审判,你怕我抖出你父子假公济私,劫掠吴某的珍宝,谋杀我一门老小百余口的罪行,你……你……”
他没有机会抖出对方的罪行了,玉树公子已发起空前猛烈的攻击,含光剑挟凛例的风雷,迎面压倒。
他的两位同伴,不约而同双方齐出,两面截倒。
剑光钮曲了两下,像流光选电般,从刀山的空隙中一掠而过,到了他的眼前。
一声厉吼,他拼全力用劈空中。向射米阳剑光劈去。他已经失去躲闪的机会,太快了。
剑光毫不费力地穿透他的劈空掌劲,透人他的咽喉。
剑光再闪,像乱舞的金蛇。
他的双手离休,然后脑袋飞起、坠地。
“噗!”无头缺手的尸体倒地。
那两位拼死拦截玉树公子的人,也在同一刹那冲倒,咽喉各中一剑,连一声也没叫出来。
“叫人拖回去埋了。”玉树公子向五名随从下令。
神龙宫左面大睿中的神龙潭畔。
两个人坐在潭畔的巨石顶端。
这里的瀑布显得短粗,但水量大,飞云溅雪,腾空耀目,声如雷鸣,下游就是石门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