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陇几人回了驻扎营帐后,其中一人急问道:“曲校尉,监天司这几人分明是有备而来,大殿下交代的事就在眼前,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因为出了这么一个岔子,曲陇本就有些心烦意乱,当下听到手下抱怨更是喝骂道:“慌什么?天塔下来还有老子给你先顶着呢。”
感受到曲陇的怒气后,一众人再没了抱怨的心思。
曲陇踱步想了想后道:“郭樊,待会儿你以巡防的名义上城头,绕道直接去往西城门,然后从那边下城楼伺机将此事传给晏先生。”
曲陇说完,有人附和道:“曲校尉,咱们这些人出面目标会不会太大了些?倒不如直接从城楼上寻一将士,让他们以来回换防的名义离开城头,这样监天司几也就找不出阻碍的理由了。”
曲陇听完觉得方法可行,他神色缓和道:“可行,这样一来更加隐蔽。胡戎,那你抓紧去安排。”
“是!”胡戎抱拳拱手道。
胡戎急匆匆的离开后,几名心腹皆随曲陇等候在营帐里。
虽然事情已有所安排,但曲陇仍坐立不安,有些心绪不宁。
郭樊看出了曲陇的忧虑,开口问道:“曲校尉可是觉得此法仍不妥当。”
曲陇闻言,点了点头沉声道:“监天司这几人来者不善,多半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为的就是把我们牵制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是已经知晓了大殿下的谋划还是误打误撞真的只是为了几位殿下的安危前来。如果是后者还好说,可如果是前者。。。。。。”
曲陇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但座下几人面面相觑,分明都知道若是此般结果的严重性。
“曲校尉,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们能不能。。。”郭樊一字一句的说着,而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目标明确,直指监天司数人。
座下几人见状都立刻知晓了郭樊的意思,只不过此事太过冒险不说且罪责极大,如果他们真的做了事后追究起来很有可能,驰援之功也只能与此过相抵。
曲陇思量了片刻最终还是否定了这个提议。
“干系太大,我们不能头脑一热就做了。先寄希望于胡戎吧,如果一切顺利就无需作他想了。”
曲陇的谨慎几人也都理解,因为此事罪责太大,如果最后真的要追究那很有可能就是从他们中间拉出去一个垫背,所以谁也不想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就在几人紧急商议间,一声烟火爆响慕然从康竹城西边传来。
听到这道声音后,营帐中的几人神色慕然肃穆。曲陇带着几人急忙走出营帐,但迎面就撞见了已经等候在外的监天司几人,几人似乎正是在等他们。
监天司为首之人看见曲陇带人走出营帐后先一步笑着招呼道:“曲校尉也出来看烟火?”
曲陇脸色难看,但依旧回了个笑脸:“殿下吩咐我拱卫城防,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那人闻言笑道:“那是我说话有失妥当了,还请曲校尉见谅。”
“大人无须客气,大家都是为了康竹城中人员安危,些许委屈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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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天司那人闻言则与曲陇遥遥抱拳。
两人心思,彼此都清楚,但表面上的这些还是得做的。
迟迟不见胡戎返回,曲陇不经意的看了看城头所在方向,但依旧不见胡戎踪迹。
监天司为首那人见状轻声问道:“曲校尉是在找你那名部下?”
曲陇闻言心知不妙,因而皱眉道:“我的那名部下方才得了我的命令要带领城头将士换防,大人见过了?”
“见是见过了,只不过曲校尉您的这位部下好像在假借换防的名义动了点小手脚,所以已经被我们拿下了。曲校尉,既然您约束不好您的部下,就由我们监天司代为约束。”监天司为首之人缓缓道。
曲陇到底是在沙场上摸爬滚打过的汉子,即便如今上了年纪想独善其身当几年舒服官,但当年的那股子脾气毕竟还在,所以当曲陇听到胡戎被监天司扣下后便再也忍不住怒意沉声道:“大人,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扣押朝廷官员,此举是否有违法制。”
监天司那人闻言不屑笑道:“既然曲校尉你知道法制,那就应该知道非常时期我们监天司有先斩后奏的大权。宋天司有令,如今就是非常时期,一切事情我监天司都有权监管。若是曲校尉对我此举有意见,大可以此番事了上奏参我一本,一切罪责我吕扬概不推脱。”
“你。。。。。。”曲陇怒道。
他身后几名心腹见状更是长刀半出鞘,周遭几十位城防军也紧随其后拔出了长刀。
另一边,监天司数人没有任何动作。
一时间,场面多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意味。
吕扬见状笑着提醒道:“曲校尉你可想好了?若是此时约束好你的手下我还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曲校尉不珍惜机会也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