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讷敏对雁姬笑着说道,“那倒是要恭喜你了,你这是当外祖母了呢,只怕也早当祖母了吧?就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福气。”
“如果没有福金的提点帮忙,”雁姬感激的说道,“奴才只怕早不在这个世上了,也不会有现在这个福气。”
“这说的是哪里话?”讷敏薄责着雁姬道,“你的好日子还长着呢,以前的事儿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别的都可不想,福金的恩情不用想,也是在奴才心里记着的,”雁姬感慨的说道,“想奴才这一生,原以为是有幸得遇良人,只想着相夫教子,和美一生,却不料骤然生变,所谓良人,一遭变心,却是连君上父母子女全可抛,可别提我这糟糠之妻了,可叹我当初还存有痴心妄念,若不是得福金提点,又相助脱得大难,现时还不知会怎样了?一双儿女只怕也能得以保全,此等大恩,奴才一直感念在心,想到贝勒爷和福金还因此受到牵累,奴才更是愧疚难当。。。。。。”
“这些个话就不要说了,”讷敏打断了雁姬的话,“亲戚间说这些也外道了,再说那个新月如此损我皇家名誉,爷和我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自然是不能姑息的。”
“说起那个新月来,”讷敏的二嫂微皱着眉,“我到现在还在纳罕,她是怎么能做下那些事儿来的?那端亲王府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
“端亲王府也遭了报应了,”讷敏的大嫂淡淡的说道,“为国殉难赚下的那些名声全被毁了,唯一的后人也降了爵,而有这个事儿在,只怕将来想翻身也难了。”
讷敏的大嫂心里一直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当初乌喇那拉家和四皇子会被牵进那个烂事里,都是缘于她与雁姬有亲戚关系,甚至后来四皇子没能封王只是贝勒,也与此事隐隐有关,虽然没人出言怪过她,但她自己的心里却总有些过不去。
“是啊,有那样一个姐姐,这克善也是够倒霉的。”五格的妻子接着大嫂的话发出感叹,自家夫君与克善在一处进学过,也跟自己谈起过他的事儿和其现今不尴不尬的处境。
“不说他们了,他们再如何,也都跟咱们没关系,”讷敏则岔开了话头,“难得雁姬回京来,大家凑到一起,正合多说多笑才是。”
讷敏发话了,在场的人自然无有不应的,女人们本就爱聊些闲事的,谈到兴处,气氛也渐渐热烈起来,然后,扫兴的就来了,一个丫环走到讷敏大嫂的身边对她低语了几句,让讷敏大嫂的眉头一皱,目光却是向雁姬看去。
“怎么了?”讷敏见状出声说道,“大嫂若有事只管去。”
“也不是有事,”讷敏大嫂顿了顿之后说道,“是那个新月,不知怎么到这儿来了,在门前吵闹着不肯走。”
新月?讷敏也向雁姬看去,心下也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巧了,刚一见到雁姬,新月就来了。
雁姬不知道新月为何会找到这里来,自己回京来虽并不保密,却也没多少人知道,但还是马上起身说道,“是我累得贵处被扰闹了了,我出去见她吧。”
雁姬此时的心情是既愧疚又恼怒,这个新月可真是自己的灾星,以前就因为她,害得四皇子和乌喇那拉家跟着受牵累,现在她又跑到这里来闹,难道自己前辈子欠了她的,所以今生才会被她折腾的不得安生?
“不用,你坐着你的,”讷敏知道自己在这里,别人不好拿主意,就直接说道,“什么时候我乌喇那拉家的门前是可以任人随意扰闹的了?她想见谁就见谁,她以为自己是谁?直接拿了,送步军统领衙门那儿,让他们按律处置。”
之前在宫里,新月就找人找到自己那儿,现在她又找人找到自己娘家这里来,只是之前自己就没满足她的要求,现在依然还是一样。
讷敏的话音刚落,就又有一个丫环进来了,看样子也是想向讷敏大嫂禀报的,只是见到屋里的情形不对,所以一时有些发愣。
“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吧。”讷敏的大嫂气儿也是不顺,平时也好好的,难得自家福金回来一趟,就有不开眼的人找上门。
“是他塔喇少爷来了,”那个丫环禀报道,“在门外被那个女人缠着闹呢。”
“他原说是去拜过师傅就来这里给表姐请安的。”雁姬对讷敏的大嫂,同时也是向讷敏解释道。
正说着,又一个丫环快步走过来了。
“说吧,又怎么了?”讷敏大嫂直接发话道。
“他塔喇少爷的阿玛也来了,”那个丫环赶忙说道,“与他塔喇少爷打起来了。”
“一并绑了”讷敏这下恼了,努达海这是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将军吗?就算他还是将军,也轮不到在这里猖狂的。
可还没等讷敏吩咐完,又来了一个人禀报道,“三爷回来了,十阿哥也来了,他们将那两个人拿住绑进来了。”
“请十弟到正堂吧,”讷敏吁出一口气,对大嫂说道,她自是不想让这两个不知所谓的人进到自己娘家里来,但既然十阿哥和五格都已经将他们绑进来了,那就当面处置吧,又看向雁姬,“你随我一并过去,看看那两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给四嫂请安。”十阿哥见到讷敏,忙上前行礼,“没想到四嫂你也在啊。”
“这里可是我的娘家,”讷敏一笑说道,“倒是你来得是时候,免了这里门前的吵闹,我还要谢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