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泠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又开始无故发脾气,“谁让他过来的!”
姬以期也不跟她呛声,抱着陆平就走。
“姬以期!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的太子妃缓缓转身,“该是臣妾问殿下,您想做什么?说好的和离,又想赖账了?”
祈泠咬牙,“你想多了。”
“那就好。”
姬以期离开膳厅,祈泠猛捶桌案。
秦嫣低身捉住她的手,“别这样,殿下。”
祈泠抱住头,姬以期的漠视深深刺痛了她,明明是她提的和离,现下人家同意了,她却……
“用膳吧,殿下。”秦嫣给她布菜。
祈泠倏地抬起头,“我们还没和离!”
“殿下,冷静。”秦嫣把她摁回去,不咸不淡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祈泠颓然,无精打采地盯着一桌佳肴。
秦嫣给她盛粥,“忍忍就好了。”
祈泠捏着勺子几乎要一头栽进粥碗里,秦嫣提了提她后襟,小声,“您要是心里不畅快,婢子也能尽绵薄之力。”
“东宫的事,你告诉父皇多少?”祈泠冷不丁道。
秦嫣怔了怔,“殿下若不喜,婢子往后便不说。”
“你不说,父皇饶得了你吗?”祈泠轻嗤。
秦嫣双膝弯曲,跪在她脚下,“婢子对殿下之心,日月可鉴,殿下一直防着婢子,婢子知道,但婢子发誓,绝没有透漏殿下任何机密之事给陛下,从踏进东宫那日起,婢子唯一的主子便是殿下。”
她大祈泠五岁,从十岁起就入东宫服侍照顾祈泠,十几载过去,她相信,没有人比她更忠心祈泠。
祈泠淡声,“起来吧,不吃了,回去。”
秦嫣道声是,随她回了毓丰殿。
天很快就黑了,祈泠捧着书靠在桌前,秦嫣轻手轻脚地挑亮烛火,又给她换掉放凉的茶水。
放下书,祈泠盯着她。
“要睡了吗?”秦嫣轻声细语。
祈泠陡然吐出几个字,“把衣裳脱了。”
秦嫣讶然,祈泠催促,“脱。”
“是。”秦嫣立在原地,迎着她的目光解开衣带。
她生怕祈泠等急了,没几息就脱得一干二净,姣好的身形在寒冬中暴露无余,烛火照着她,地上倒映着她的影子。
她已经二十五岁了,身上处处透着成熟女子的气息,赧然地抬步靠近祈泠。
“穿上吧。”祈泠重新捧起书,面无波澜。
秦嫣仍然在靠近,祈泠瞥她,“父皇让你来的时候,有让你尽到通房的职责吗?”
“婢子可以的。”
祈泠摇头,“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