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陈海莲说她想吐,你扶她去厕所吐吧,然后帮她洗一下,我回去了。”
“我扶不动,我也喝了酒。让她躺这儿吧,睡到半夜,清醒了就好了。想吐的话,我给她拿个盆子过来。”
靳文辉难以置信地说:“你不会就打算让她一晚上躺在地上吧?”
“躺地上还好点,沙发上的话,又会摔下来。现在天气暖和,没事儿。”
虽然这是别人的家事,靳文辉还是忍不住说:“她是你老婆,你就这么对她?”
“我喝醉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对我的。我吐得满身都是,她也不管,有一次甚至把我锁在外面不准我进屋。‘烂酒的人,活该’,这可是她的原话,嘿嘿,没想到她也有这一天。就让她自己尝尝这滋味儿吧。”邹斌讪笑着,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靳文辉张开口,又把后半截话吞了回去,摇了摇头说,“随便你吧。”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走出陈海莲的家,靳文辉抬手闻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酒味混合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熏人欲吐。刚才搀扶陈海莲的时候,对方的头一直耷拉在他的手臂和肩膀处,口水、鼻涕估计都擦他衣服上了。他眉头紧蹙,略微犹豫了一下,脱下西服外套,用两根手指捻着,下楼的时候,把这件价格不菲的西装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车上,靳文辉坐在驾驶位,对余庆亮说:“老余,现在去你们家。你一个人把梁淑华扶回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余庆亮说。
靳文辉点了点头,驾车朝梁淑华家开去,将他们送到小区楼下后,再开车把自己妻子带回家。
第三十章儿子的主意
陈娟下班后回到家,和丈夫王传平一起吃了晚饭,之后在小区里散了会儿步,返回家中。王传平提议看电视,陈娟摆了摆手,一只手揉搓着前额,眉头微蹙,说:“你看吧,我回卧室躺一会儿。”
“怎么了,不会是感冒了吧?”王传平关切地问,走过来摸妻子的额头。
“没感冒,就是有点偏头痛。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的缘故,现在只要一用脑过度,就会头疼。”
“我给你揉一下。”王传平让陈娟躺在沙发上,给她按摩头部,按了几分钟,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差点忘记这东西了!”
说着,他跑进卧室,拿了一个黑色的像八爪鱼一样的东西出来,陈娟问:“这什么?”
“我上次去一家生产按摩仪器的公司考察,之后人家送的头部按摩器,据说是新开发的产品,专门针对头疼,可以缓解脑疲劳。”
“真的?有效果吗?”
“我在他们公司试了一下,感觉还挺舒服的。不过当时我没头疼,你现在试试呗。”
“怎么用?”
“戴头上就行了,有五种模式,先试试减压模式吧。”
陈娟戴上这只“黑色章鱼”,问:“是不是很丑?”
“你又不戴着它上街,管它丑不丑呢。”
按下顶部的按钮后,“黑色章鱼”的十根触角开始有节奏地收缩、按压,同时伴随着舒缓轻柔的音乐,陈娟闭着眼睛,十分受用,二十分钟后,按摩结束了,她取下“章鱼”,说:“果然舒服多了,头没那么痛了。”
“有效果就好,那你以后就用它来按摩吧。”
稍微好一点,陈娟又开始思考案情了,结合之前了解的情况和赵星今天的表现,揣测各种可能。但始终绕不开的一个问题是——不管做出怎样的假设,只要缺乏事实依据,就会变成一个死结。而解开这个结的唯一方式,就是找目前唯一的亲历者,也就是赵星求证,这就一定会触碰到他回忆中最敏感的部分,那他的家人就肯定不会同意——最后又变成一个死循环。
想到这里,陈娟的头又隐隐作痛,她再次戴上了那只“黑色章鱼”。
不一会儿,下晚自习的王兆杰回来了,他进屋之后喊了一声“爸,妈”,然后注意到了妈妈的奇怪造型,说:“哇,这是什么?”
“头部按摩仪。”陈娟说。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控制了呢。”
“别贫嘴了,把书包放下,洗手吃水果。”王传平说。
王兆杰洗了手,坐在沙发上一边吃葡萄一边问道:“妈,这东西有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