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词汇让所有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但也很快明白,这人似乎知道很多线索。
“今天太晚,具体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说。既然来了就好好住下,但我不喜欢有人弄坏我珍藏的画作,这可都是名家的真迹。”
虞景明手肘倚着扶栏并不再往下,黑色的眼眸低低垂下看向大厅内的人们,面上笑容若有似无。
“或许有些画是赝品但说不定画里的人,是真的呢。”
低沉的声音给惊悸的人们添了把恐惧的柴,他们发现虞景明的目光似乎落在了慎无真身上——确切地说,是落在慎无真背后的墙面上。
雨水的浊湿浸入了墙纸,慎无真转头发现,自己背后竟然有一幅壁画,披头散发的男人瞪着惊恐的眼,手里却捏着半具被撕咬残缺的人体,状似迫不得已,却还要张口去吞食血肉。
《农神食子》。
临摹得与原画极其相似,上面暗红色的涂料如同血液,壁画上的人痛苦和害怕以及反差强烈的残忍血腥几乎溢出墙壁,慎无真退后了几步,画中农神的眼睛却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
他倒吸一口凉气,第一次因为一副画作感到毛骨悚然。
是因为水渍吗?
他靠上了一个略微冰冷坚硬的怀抱,大手毫不客气地按住他湿润的肩。
“慎老师,你弄脏了我的画,它生气了。”
“怎么办?”
那掌心灼热,慎无真浑身冰冷,此刻被烫的一抖,竟是不知道虞景明什么时候到的身后,肩膀缩了缩想要挣开,抬眼却又看见画中男人的眼神似乎重新收敛了回去,一个犹豫间,被揽着肩膀往楼上半拖过去。
“你带我去哪儿?”慎无真磕磕绊绊地往前被带着走,男人的步子很大,肩膀也很宽,他似乎失去了主动权。
此刻夏孤也并未轻易出手阻拦,可能是碍于男人是俱乐部的老板,他们的信息来源,其他人更是不敢阻止。
“哎,你等一下!”唐吉紧张地叫了一声,伸手抓住了慎无真的胳膊,“你干什么,你有什么权力带他走?”
和虞景明滚烫的掌心不同,唐吉的手湿滑冰冷,只是头顶上男人的目光似乎更加冰冷:“松手。”
唐吉乖乖松手。
虞景明嗤笑一声,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带他去房间换身衣服,你也一起来吧。”
走到楼上的时候,慎无真往下看了一眼,此刻的瞳孔却骤缩了一瞬,楼下的人们脸色阴晴不定,或许是在猜想这位突如其来的虞景明在这个所谓的游戏中扮演什么角色,也或许是在为接下来的遭遇感到惶恐——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这是在楼下没有过的场景,此刻出现在慎无真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