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就要问问管着一州之事的知州大人了。”赵卿诺沉声说道。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长丰县这样的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透不出去,离此地最近的云谷县,当真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还有赤阳县的任太平,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会察觉不出异样?
若说一点没有,赵卿诺是不相信的,她更倾向任太平在明哲保身,顺便试探。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赵卿诺让花招喜带着姜蓉她们去马车上将就休息一下,自己则和姜一平、希来侯商量下一步要怎么走。
“要不直接带兵捉人?把人捉了,什么问不出来。”希来侯提议道。
姜一平看了眼赵卿诺,出声否定:
“两千多人听着多,可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出身,真正能用的不过百十来人。而这边不知具体人数情况,真碰上了,拿数量硬填?”
希来侯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这是县主的封地,那些人都是县主的子民,难不成撂着不管?”
他本急公好义,遇事便有些莽,前头因着丢了一只手的原因,做事稳重了许多,可如今见了这不平事,又没什么好法子,忍不住急躁起来。
“姜一平,给外面递消息,让裴谨想法子弄出动静,把城里的护卫往外调,到时候见机行事。”赵卿诺下定主意,一字一句说道。
姜一平颔首应下,去马车上取出缩在笼子里睡觉的雀鸟,为了些吃食,又用手指安抚逗弄了一番,最后才将写好的小纸条绑在它的腿上,放飞离去。
希来侯望着在夜色中渐渐消失的雀鸟,低声感慨:
“裴将军这雀鸟可比传书鸽要隐蔽……不知能不能多驯养一些,人手一只,传递消息便会快上许多。”
“若想训练雀鸟为飞奴,只能请我家伯爷来,旁人可不会这等手艺。”姜一平语气骄傲,“裴将军的这只雀鸟是去北境前县主送的,万幸能养到今日。”
希来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雀鸟竟是出自宁远伯之手,一时间又惊又叹,又有几分可惜。
赵卿诺也生了将宁远伯府接出京城的打算,倒不是为了训练飞奴,而是忧心他们的安危。
听说保民军放话要挥师北上,打入京城,那些人对于京城里的官宦世家,豪门贵族可没什么好感。
倘若真有一日到了京城,只怕凶多吉少,只是该怎么把人接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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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裴谨带着人隐在林子里,正在听花四郎禀报:
“刚开始没寻对地方,还是秦先生指点才寻着踪迹找到地方。将军,那里是一处银矿,这是他们往外运送银矿时趁机捡的。”
花四郎将一块拇指大小矿石交给裴谨,神色激动,“这地方是咱们县主的封地,那银矿也就是咱们县主的。”
有银矿就能炼银,有银子就能买粮草军备。
想到此处,众人皆面露喜色。
裴谨吹亮火折子,极快的扫了眼矿石,灰白色的矿石静静地躺在自己手掌中。
秦志英掏出一把扇子,手腕轻摇:
“县主果然得天之宠,得了封地,便有银矿送上门来……诸位可知,银矿的矿洞中常有铜矿共生,或是在同一范围内有其他矿石伴生。”
“铜哪里有银值钱。”一人笑着说道。
“那若是金矿或者铁矿呢?”秦志英再次说道,“县主仁善福厚,得天看重,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天赐,是天佑县主。”
众人连连点头赞同:“先生说的即是,天佑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