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确实让贺妄衍有些出乎意料,他倒是没想到覃舒沅对他的不在意程度,就连他的职业都不曾打听过。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看着覃舒沅那副平淡的表情下却透露着丝丝好奇,他索性故作神秘,开口说道:“覃小姐既然对我的职业感兴趣的话,不妨猜猜看?”
覃舒沅想开口反驳,证明自己对于他的事情是一点都不感兴趣的,职业、为人,了解的越少越好。联姻的目的本就是纯粹的,她可不想把这纯粹的婚姻复杂化了。
但是当她看着贺妄衍那一副笃定她猜不出来的模样,那该死的胜负欲又“噌”的一下上来了。
覃舒沅联想了一下在家里看到的这些解剖模型以及这么多关于案件分析的书籍,她抬眸深深地看了贺妄衍一眼,即使内心不太相信,但还是把答案说出了口:“你是法医?”
贺妄衍知道,凭覃舒沅的智商肯定猜到了他的职业,但同时他也听出了她话里的迟疑,不禁问道:“你既然早就猜出来了,为什么对于自己的答案还这么不自信?”
覃舒沅的表情有些复杂,她正了正身子,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腮帮子看着他,眼神盯得贺妄衍心底有些发毛。然后才开口说道:“因为法医这职业实在和你的形象不搭,还是说其实法医部门也有其他的工作,例如搬运尸体什么的。”
贺妄衍:“”
覃舒沅那认真的表情还真的不像是装的,或许她真的认为贺妄衍就是在法医部门搬运尸体的。
贺妄衍抿着嘴,将剩下的豆浆一饮而尽,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拿上手机,随手将挂在架子上的外套取下,然后走到了门边,最后一遍叮嘱道:“下午三点民政局,别忘了。”
说罢,也没等覃舒沅的回答,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门被“啪”的一声关上,覃舒沅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她夹起一个饺子扔进嘴里,喃喃道:“还生气了。”
——
原本约着早上和周宜年去看展,但她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周宜年都没有得到回应,不用多想也知道,那人现在这会肯定还在床上睡着懒觉。
她自己一个人呆在贺妄衍家也没意思,想着下午还得领证,便打算先回趟家换套衣服,收拾一下自己。这选结婚对象马虎一下可以,但这结婚证上的照片可马虎不得。
换上了昨天贺妄衍给她买的那套衣服,一身纯白连衣裙,没有过多的装饰,衣服设计并不出挑,但也算不会出错。其余散落在沙发上的衣服,她沉思了一会,想着过几天就要搬过来了,那这些衣服拿不拿回去也无所谓,索性就放在这了。
穿上那件厚重的羽绒外套,拎着她的小包,便走出了家门。
打了辆车回到了家楼下,车稳稳停在了门口,管家一见下车的是覃舒沅,便赶紧小跑上前为其打开了门。在覃舒沅进到大门的那一刻,他小声在一旁说道:“覃小姐,有客人来了。”
“客人?”覃舒沅有些好奇地看了管家一眼,“什么客人?”
覃家有人来做客并不是一件稀罕的事情,只是由管家特意提醒的话,那就证明这个客人有点意思。
管家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戏谑地笑,他再次压低声音道:“来的是高夫人的客人,小姐进去就知道了。”
覃舒沅恍然,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导致她把王立鹏这号人物给忘记了。她瞬间也来了兴趣,紧接着她看了眼时间,发现这与她和王立鹏所说的时间还要早了几个小时,看来是心急了。
她不禁也扬起嘴角,眸光熠熠,眼底写满了期待,转回头对管家说道:“那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难得大伯母的娘家来人,我不得好好替大伯母招待一下嘛。”
一走进客厅,便看见了沙发正中央高兰那副阴沉的脸,她端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一点笑意。而正对面坐着的便是王立鹏以及一个女人,看着年纪要比高兰还要大上一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女人应该就是高兰的姐姐。
覃舒沅换上一抹甜甜的笑容,她扬着唇角眉眼弯弯地走了进去,一副乖巧大方的模样。径直走到了高兰身边坐下,对着高兰说道:“我这一进家门就听到管家说大伯母的娘家人来了,我可高兴了,这么些年我都没见着几次大伯母的亲戚,我还以为是大伯母不愿意与人亲近呢。幸好你们来了,不然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覃家不好客呢。”
坐在王立鹏身边的女人看了眼高兰,随后抬头看向覃舒沅的时候笑了笑,说道:“你就是舒沅吧,我是你大伯母的姐姐,你叫我惠姨就行。我想舒沅你是误会了,兰兰人很好的,是我们平时太忙了,也实在是没空来看看。这不昨天听立鹏说的,说兰兰想见我们了,所以我们这就来了。”
覃舒沅维持着笑看向了高兰,正巧与高兰的视线对视,高兰冷笑一声,那眼神像是要把覃舒沅活剥了一般。
但这一记眼神却看得覃舒沅心情大好,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她强忍住笑意看向了惠姨,说道:“是呀,我这天天都听大伯母念叨你们。刚好昨天我遇见王立鹏了,听到他说想办一个摄影展,我一想这办个摄影展对于大伯母来说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刚好大伯母也想你们了,我这做晚辈的怎么能不懂长辈的心思呢。况且大伯母平时还对我这么好,我就擅自替她做了这个决定,就当是给大伯母一个惊喜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