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一副可怜的模样,哀求着覃舒沅:“沅沅,在这个家你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你大可以冲着我来,你怎么能、怎么能让人打越鸣呢,他还是个孩子啊。”
覃舒沅双眸一沉看着两人,并没有开口解释。
覃厉修一时觉得摸不清状况,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不能盲目地偏袒任何一方,只得再耐心询问着:“越鸣,你是一个大孩子了,说出的话是要负责任的。你说是沅沅叫人打的你,你有证据吗?”
覃越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持续不断的哭声传入了覃舒沅的耳朵,不免让她皱了皱眉。
他依旧哭着道:“爸爸,我没有撒谎,我亲耳听到的,就是她让人打的我!”
看着妻子儿子都朝自己哭诉,覃厉修也陷入了为难,他有些迟疑地看着覃舒沅:“沅沅,你”
覃舒沅冷眼看着高兰两母子,正打算开口,却被贺妄衍一把抓住了手,随即给了她一个眼神。
随后贺妄衍故意将覃舒沅护在身后,对着覃越鸣语气冷漠地问道:“你说是她让人打的你,但是她为什么打你?”
覃越鸣虽是第一次见贺妄衍,但却被他的气势给威慑住了。贺妄衍在他的眼里就宛如一个巨人,他不免有些害怕,往后一步缩在了高兰的身后,“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所以才故意让人来打我的。”
贺妄衍垂眸看着覃舒沅,一只手突然抚摸上了她的脸颊,覃舒沅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紧接着他说道:“舒沅是一个温柔又懂事的女孩,平时连朵花都舍不得摘,她又怎么可能会让人去打你?要么就是你挑衅欺负她,她气急了,才让人打的你,是这样的吗?”
覃越鸣又是往后缩了一步,有些支支吾吾地抬头看着高兰,良久才说了句:“是、是这样的,就是她让人打的我。”
贺妄衍双眸微眯看着他,径直上前了几步,无形地压迫让覃越鸣打了个冷颤,语气冰冷宛如冰窖,他低声质问道:“你欺负挑衅她了?”
覃越鸣瞪大着眼睛,几乎被吓到又要哭出声,忙摇着头矢口否认:“不是不是,我没有欺负她。”
高兰心疼自己的孩子,忙带着覃越鸣站到一旁,但看着贺妄衍如此体格,她也不敢对其说什么重话。只得壮着胆子,对贺妄衍说了句:“我相信我家孩子,越鸣从小就听话懂事,他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贺妄衍冷笑一声,随后大手一揽,将覃舒沅护在了自己的怀里,宣誓主权般的说了句:“我也相信我的太太,她温柔善良,是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从始至终,覃舒沅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侧目看了眼那揽着自己胳膊的手,睫毛微垂,轻轻一颤。
作为覃家的主人,覃厉修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每个人各执一词,他一时间也判断不出对错。
而面对这种场面,覃舒沅倒是经历过无数次了,她深知面对这种戏码,就不能够以硬碰软。所以她也瞬间换了副面孔,一副欲哭未哭、我见犹怜的模样,轻声说道:“我实在是不知道大伯母和越鸣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我、我真的觉得很难过。今天我想着回学校看看,在上课时间路过教学楼的时候,看到了越鸣。当时我只听见了越鸣向他的同学炫耀大伯母给他买的东西,还出言嘲讽同学一辈子买不起什么的。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孩子们的玩笑罢了,我也就没管,哪曾想你的同学后来会打你啊。我要是早知道会这样,那即使我右手受着伤,我也会去帮你的。”
说罢,覃舒沅委屈地垂着睫毛,依偎在贺妄衍的怀里,而贺妄衍也十分配合地将她搂紧,低声安慰着她。
覃厉修算是白手起家,当时他创立公司初期并没有得到什么资金支持,所以受到了不少的白眼,也经历了许多的困难。因此他从小教育孩子不能仗势欺人,更不能拿家里的东西出去炫耀,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出门在外,都要低调行事,不能看不起任何人。
所以当他听到覃舒沅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的杆秤一下子发生了偏移,他严肃地质问覃越鸣:“覃越鸣,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向同学炫耀过家里的东西,有没有借此言语嘲讽同学?”
覃越鸣有些慌了,他默默拉扯了一下高兰的衣角,怯怯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而高兰也是护短地对覃厉修说道:“你对孩子这么凶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轻声细语地好好说吗?”
“这孩子都是被你给宠坏了,看你把他教育成什么样了!年纪轻轻就谎话连篇,还学会欺负同学了,长大了是打算危害社会吗!”
高兰把这个儿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听到自己的丈夫把儿子贬低得一文不值,也瞬间来气:“他可是你的儿子,他是你唯一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你连你自己儿子都不相信,你去相信一个外人!”
覃厉修被气得够呛,用力捏着桌角,手背爆着青筋:“你一味纵容着他,他以后只会干出更出格的事情!”
覃家再一次陷入了争吵,这种对话覃舒沅也是听过无数回了,再次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她也只是轻叹了一声。
“想回家吗?”
一道声音幽幽地从头顶飘过,她仰着头对上了贺妄衍的视线。不知为何,她下意识想点头,她听厌了这些对话,更无力参与他们的争吵。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