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是种武器,它的威力远大于子弹,炮弹甚至核弹。一支没有意志的军队,会被数挺机枪打得抱头鼠窜,而一支有意志的军队,则能在核爆之后发起无限的冲锋。。。
掌控奥伦堡号后,伞降兵迅速控制舰上人员,并夺取电台控制权及武器控制权。
星空之下的浩荡云海中,钢铁的世界向人民倾斜。
奥伦堡号所处的位置是一座补给站上空,而在补给站中大量装甲单位正接受补给,一架架战斗机与轰炸机也从几公里外的机场起飞,像是星河下的惊鸿之影。
在奥伦堡号附近的军队接收到伞降兵叛乱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调配34架直升机和23架战斗机对奥伦堡号进行控制。
23架战斗机在天空上划出破碎的圆弧,,每一条弧线都向着飞艇聚拢而来,就像计算机上某个精准而优美的数学模型,混乱,凌杂,但却在运算结束时归于一点。
战斗机飞行员接受的命令是,只允许使用15mm以下口径的武器对气囊上的飞行甲板进行扫射,以免射穿装甲造成损伤,即便是需要动用15mm以上的武器打击被伞降兵控制的炮塔,也只允许使用高爆弹或霰弹。
一架战斗机向着甲板俯冲,机首下一门14。5mm机枪与机翼下四门12。7mm机枪同时开火,向着迫近的黑色甲板掷出一片闪耀的星河。
子弹与炮弹疾风骤雨般击打在甲板上,滞留在甲板上的伞降兵在战斗机驾驶员眼中化作一群四散的黑点,就像被拿走食物后溃逃的蚁群。
几名伞降兵被14。5mm机枪炸碎,而更多人则被12。7mm子弹拦腰炸断或者撕碎,扫射过后甲板上只留下一片被碎衣烂衫包裹的残肢断臂,像是某种流着深红色汁液的腐烂树枝。
一名伞降兵肩扛防空火箭筒躲在地勤车后,试图用火箭弹把战斗机打下。
战斗机俯冲逼近时,那门机炮似乎是一只怪物萎缩空洞的独眼,却时而燃起贪婪愤怒的野火,将利箭喷在血肉之躯上,一梭子14。5mm子弹撕碎地勤车并击中伞降兵,伞降兵被炸断的残躯便被高高抛起,像一个被儿童随手丢弃的坏玩具。
另一名伞降兵没有处在战斗机的攻击直线上,而是躲在一旁的机群中,在战斗机掠过甲板时顶着那足以将人吹翻的狂风发射火箭弹,霰弹般的火箭弹扑向战斗机并将其击落,坠落的战斗机在甲板上跌断双翼,燃烧着撞开一片停放中的战斗机。
但更多的战斗机也随即俯冲而下,它们穿过防空炮群的火力网,如同一片片从天空烧焦的表面上掉下的碎片,它们俯冲时的巨响犹如万千灵魂的尖啸,带来炽热与锐利的星光。
一枚枚圆柱状的炸弹从水平飞行的战斗机上投下,这些炸弹划过夜空,在半空中爆炸,向下喷溅的破片形成一张地狱之伞,锋利的伞骨刺穿伞下的行者,地面上的黑点便接连被碾碎,像一粒粒被碾碎的西瓜籽,渗出殷红色的液体,染红甲板。
昂贵的飞行甲板上遍布弹坑与尸骸,似是蒙上一层破烂的,沾满红色颜料的烂布,停放的机群也被炮弹点燃,在甲板上形成一道壮观的烈焰幕墙。。。
伞降兵的火箭弹扯着硝烟四处横飞,宛若被点燃头颅的灰色巨龙痛楚地逃向天空,撞上肆虐的战斗机群,但血肉的躯体注定无法在钢铁风暴中存活多久,数分钟后甲板上的伞降兵就被清空。
直升机群开始缓慢降落在甲板上,甲板上被摧毁的战斗机和防空炮犹如一片枯萎的森林,直升机则是穿过这片森林的怪鸦。。。
苍穹下回荡着浩荡的钟鸣,是气囊下飞艇的重炮在开火,巨型炮弹击中坦克溅起恐怖的尘花,只余下稀疏的防空火力在攻击。
直升机的舱门机枪与机炮扫射着,清理甲板上的伞降兵后开始登陆。
一枚火箭弹从暗中窜出,击中一架因降落而减速的直升机,直升机左侧油箱燃爆爆出一团巨大的火球,整架直升机被冲击波撞击,撕碎,燃烧的机体在地面滑行,留下一片跃动的火星和一道焦黑的划痕。。。
在滑行的直升机中,跃出数个黑色的身影,他们落地时发出响亮的金属碰撞声,他们的身躯因惯性而在甲板上漂移,脚下竟迸出一簇簇火星,发出刺耳的金属切割声。
直到那群雕像般的士兵身躯在火光中泛出金属的反光,每个人的内心都在颤抖。
地狱突击队开始登陆——大厦将倾之际,仍有死忠于哈尔曼联盟的部队。
在机枪与机炮的掩护下,地狱突击队登上甲板,他们的身躯抵挡着轻武器的攻击,而手上的轻机枪则不断吐出狭长的火蛇,噬咬着伞降兵在火焰中颤抖的剪影。
但伞降兵源源不断地向着舰桥靠拢,所有人都明白这群伞降兵要干什么——他们背后是奥伦堡号的信号基站。。。
一名伞降兵队长电台控制室,将频道调整至哈尔曼联盟的民用频道,此刻一定在有不少哈尔曼联盟听着民用频道的新闻,或愤怒,或惆怅,或欣喜,或兴奋,或不安,或迷茫。。。
手握着反复修改一年以上的演讲稿,伞降兵队长知晓革命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