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子淑妃之子博安王阜博琅却是大大不如几位长兄,性情懦弱,只爱拨琴弄画不爱江山美人,早早出了宫当个闲散王爷去了。
如今传言德妃谋害圣上,恭肃王一口咬定永宁王谋权篡位,震惊的群臣虽然不太相信“仁德君子”阜远舟会做这种事,不过权力更替的趋势在暗地里波涛汹涌已久,就算出什么妖娥子都不意外了,百官纷纷选好阵营,等待更猛烈的皇位之争。
……
深夜,无月无星,永宁王府,明火仗行下禁军重重,铠甲冰冷。
书房里,端坐在书案后的男子似乎没有察觉到那金戈之气似的,兀自盯着手中的一份书信,然后将其投入火盆之中,焚烧殆尽。
“王爷,肃王带兵冲进来了!”
侍卫统领赵衡进门时神色难看无比。
蟠龙大椅上,年不过弱冠的永宁王抬起头来,汶玉冠下,目光依旧是沉着的,深幽不见底,叫人一眼栽进去都不值如何寻得出路,“安排得怎么样?”
赵衡道:“府里清客下人已经遣散,但德妃娘娘那里……晚了一步,娘娘被软禁了。”
“表妹呢?”
“刘尚书一家被重军围困,表小姐执意不肯离开,被暗卫打昏带走了。”
“……阜崇临!”
沉着裂开缝隙,三个字,他用力的几乎咬断牙根,杀气暴涨,长发飞旋,甚至能够隐隐听见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十三年的苦苦经营,竟然一朝败在他手里!怎么能甘心?!
鹤顶蛟龙灯下,阜远舟似乎觉得那烛火太过刺眼,微微掩了掩双眼,平复了一下气息,道:“赵衡,你也走吧。”
赵衡一惊,猛地跪下:“属下不走,属下誓死追随王爷!”
年轻的永宁王只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要在父皇面前澄清此事,为母妃和表妹一家脱罪,而不是耗尽自己的力量和二皇子拼死一博。
满腹忧虑的赵衡刚从密道离开,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大笑声,身着黑色纹金亲王服的恭肃王带着几个士兵踢开沉重的梨木大门,挟着京城二月的寒风走进书房,被边疆磨练出的刀刻般的容貌和阜远舟有些许相似,只是尽是张狂的笑意,得意之态人尽皆知,“成王败寇,这滋味不知三弟尝得可尽兴?”
端坐在主位上的永宁王也笑了,和肃王不同,他此时敛去眸间深沉,一派温润君子之意,烛光辉映间照出一张俊极无匹的脸,峰眉入鬓,眼如曜石,萧疏丰峻,“尽不尽兴远舟不知,不过二皇兄只带这么几个护卫进来,恐怕就真的不能让远舟尽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