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踏入除妖之旅,都如同行走在未知的深渊边缘,谁也无法预知下一个瞬间是否会有风暴袭来,带走平静与安宁。虾蛄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身后那位背负着“奈落”之名,面容冷艳却难掩风华的女鬼——结罗身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奈落阁下,依照世代相传的习俗,我们此刻应前往祠堂,以古老仪式净化身心,驱散潜在的邪祟之气。但……”
奈落轻盈地从结罗背上滑落,如同夜色中绽放的一朵幽莲,伸展四肢间流露出一种令人惊叹的妖力活力,仿佛背负着千斤亦能自如行动,这便是妖怪独有的奇迹。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有何不妥?”
“呃,只是……”虾蛄的话语在舌尖徘徊,他偷偷瞥了结罗一眼,眼中并无恶意,只有深深的谨慎与戒备。毕竟,谁又能完全信任一个未知世界的来客呢?
奈落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淡然一笑:“放心,有我在,结罗自会安分守己。若真有变故,你大可找我算账,或者……让云母监督我也未尝不可。”说着,她轻轻拍了拍肩头的双尾小猫咪——云母,那小家伙仿佛能听懂人言,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啾咪~”,仿佛是对这份信任的回应。
云母,这只平日里守护着村子的神秘猫咪,此刻却化身成了奈落的忠实伴侣,它那小小的身躯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喜欢赖在奈落身边,或许是在享受那份难得的安宁,又或许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复杂的组合。
看着这一幕,虾蛄不禁哑然失笑,心中那点不安也随之消散。他意识到,或许在这个充满奇幻与未知的世界里,信任与理解才是最宝贵的武器。最终,他做出了决定,为奈落与结罗在村内安排了一间僻静的空屋,作为他们临时的居所。
夜深人静,一行人悄然入村,整个村庄沉浸在一片深邃的寂静之中,连平日里最为喧嚣的鸡鸣狗吠都似乎被夜色吞噬。云母在草地上欢快地打滚,追逐着自己的尾巴,那份纯真的快乐仿佛能感染每一个人,包括那些背负着沉重过往的旅者。
“你说是吧,云母?”虾蛄笑着对那只跳回奈落肩头的小猫咪说道,而云母只是傲娇地哼了一声,似乎对成为“坐骑”的新身份感到既新奇又得意,完全无视了虾蛄的调侃。
在这片被古老魔法守护的土地上,一场关于信任、理解与共存的故事,正悄然上演。在月影斑驳的夜幕下,一座沉寂的宅邸悄然接纳了它的新主人——奈落。他悠然步入那荒废已久的庭院,轻启朱唇:“云母,与我同坐这幽静的时光。”云母,那通灵的灵兽,仿佛能解人意,轻盈地跃至奈落身旁,一同沐浴在夜色之中。
奈落轻挥衣袖,仿佛风神的低语,一阵柔和而不失力量的风穿堂而过,带走了岁月积尘,让这久无人居的宅邸重焕生机。这并非虾蛄他们随意挑选的陋室,而是人间烟火气中的一隅,只是它的日常,与奈落那超脱凡尘的雅致格格不入。
随后,奈落指尖轻弹,结罗自坐骑形态幻化为温婉侍女,一袭轻纱,步步生莲。她心中暗赞:“女妖精的妙用,莫过于此。”奈落含笑,一边逗弄着脚边慵懒的猫咪,一边释放数只红蝶,它们如同夜的精灵,翩翩起舞,探索着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这个时代的人们遵循着自然的节奏,夜幕降临时分,便是归巢之时,灯火稀少,只因那灯油之光,于他们而言,太过奢侈而遥远。
突然,“咔嚓”一声轻响,打破了夜的宁静。结罗正摆弄着奈落随手赐予的一件宝物——一枚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妖气的珠宝。她心中既好奇又忐忑,妖力的诱惑让她不由自主地舔舐着唇瓣,试图解开这神秘之物的秘密。然而,当她笨拙地寻找开启之法时,一股耀眼的光芒猛然爆发。
“啊!”结罗惊呼,手中紧握的“竹光”险些脱手而出,那是她本能的恐惧与惊愕。奈落见状,轻笑一声,指尖轻旋,便稳稳接住了那即将坠落的台灯,将其置于屋内一角。顿时,一缕温暖而柔和的光线穿透黑暗,为这寂静的夜晚添上了一抹温馨。
“夜,是万物复苏亦是暗流涌动的时刻。”奈落低语,仿佛是在对周围的一切生灵诉说着夜的秘密。他知道,光,在这幽暗之中,既是守护者,也是诱饵,引诱着未知的存在靠近,同时也给予人们以安心。
云母摇摆着尾巴,好奇地注视着那盏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台灯,心中暗自揣测:那光中,是否囚禁着另一个世界的灵魂?而结罗,则在恐惧与敬畏中,对奈落的深不可测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她暗自思量,或许,成为奈落的坐骑,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难得的庇护。
奈落轻笑,对这片刻的宁静与遐想并未多加打扰,只是轻轻一句:“安心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便继续沉浸在这难得的平和之中。在除妖师村的边缘,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巍峨结界,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巧妙编织的圆木栅栏,它们如同古老森林的低语,守护着这片土地,却在某些战略要地悄然张开了隐形的结界之网,如同自然界中最精致的陷阱,静待未知的挑战者。
红蝶,这位轻盈穿梭于夜色中的式神,掠过虾蛄口中提及的神秘祠堂。那里,火光映照着一群大汉健壮的身躯,他们赤裸相对,以一种近乎仪式的方式,接受着来自家人的温柔呵护——女人们以清水洗涤他们的疲惫与伤痕,老者的低吟则是古老咒语的旋律,每一粒撒落的盐粒,都承载着驱邪避凶的祈愿,即便是最直接的“往伤口上撒盐”,也化作了坚韧与重生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