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臣该出宫回府了。”
&esp;&esp;康乐看天色,韩江确实该回去了。她认真交代道:“那安神香囊只能缓解,若是症状不减轻,还是要看太医的。”
&esp;&esp;韩江:“臣记下了。”
&esp;&esp;用过晚饭,康乐兴起,拿着韩江的字帖在书房描摹了好几页大字,依然意犹未尽。
&esp;&esp;夜里就算点着好几盏灯,也不如白日明亮,从碧唯恐伤眼,在康乐再次铺纸提笔时,出声劝阻:“公主,夜深了,该歇息了,字帖留明日再临摹吧。”
&esp;&esp;此时已过了康乐平日休息的时间,虽然她还一点都不困,可还是很听从碧的话,让人把字帖收好,认真地放到匣子里,盖上盖子,才回卧房。
&esp;&esp;晚饭康乐没有吃多少,又在书房待了许久,现在有些饿了。
&esp;&esp;夜里吃多了积食,从碧便没再让小厨房准备膳食,只热了两块糕点,再送一杯热牛乳来,伺候着康乐用食。
&esp;&esp;康乐咬了一口糕点,眼睛一亮:“红豆糕?!”
&esp;&esp;从碧:“公主不是爱吃这个吗,奴婢就让人备下了。”
&esp;&esp;“可是,以前吃到的不是这个味道啊,这个和在韩府吃的一模一样,绵软香甜,回味悠长。”
&esp;&esp;“从碧,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红豆糕是谁做的呀?”
&esp;&esp;从碧犹豫了一下,如实道:“是韩府的点心师傅做的。韩大人已经把他送给迎春殿了,以后公主想吃,什么时候都有。”
&esp;&esp;康乐咬了一小口红豆糕,神色若有所思。
&esp;&esp;吃完糕点,一整杯热牛乳喝下,从碧伺候着康乐漱口净面,轻轻把她手腕上的粉珍珠和金铃铛摘下放进首饰盒内。
&esp;&esp;闲话似的,从碧提起:“奴婢这两日整理库房,翻找出一盒粉珍珠,个个滚圆大颗,公主可要选些做首饰?”
&esp;&esp;“不用了,”康乐摇头,软声说,“我的首饰已有许多,不必再添置了。”
&esp;&esp;正说着,出去浪了一天的瑶光不知何时回来了,门口侍女用布巾擦干净它脚下,看着雪白水滑的皮毛,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立刻被瑶光回头龇牙哈气。
&esp;&esp;“瑶光。”康乐喊它,听到声音,白猫漫不经心地晃到康乐身边,亲昵地蹭了蹭腿。
&esp;&esp;“你这只坏脾气的猫。”康乐点了点瑶光的鼻子,娇纵地指责它。
&esp;&esp;“不过,它对谁都不亲近,为什么还会主动靠近韩江呀?”
&esp;&esp;从碧:“许是同韩大人投缘吧。公主,夜深了,您该睡了。”
&esp;&esp;康乐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抱着瑶光,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sp;&esp;一夜好眠。
&esp;&esp;再遇
&esp;&esp;“为什么上面没有粉珍珠的记录呀?”
&esp;&esp;从碧哑然。
&esp;&esp;何止是没有粉珍珠的记录,连之前的白玉镂空水墨山水屏风、掐丝玛瑙琉璃镜等等……皆都是没有记录的。
&esp;&esp;因为全都是韩江送的。
&esp;&esp;徽安皇后过世近十年。这十年间,同外邦通商,运进来好些以前没有的珍稀玩意儿。
&esp;&esp;这些东西十年前不曾有,库房单子上便没有记录,康乐对这些人人趋之若鹜的东西不怎么在意,更没有开口问过。
&esp;&esp;从碧也没想到,一串粉珍珠,竟能让康乐忍着昏昏欲睡的困倦,趴在窗前翻了三天的书。
&esp;&esp;从碧觉得又心疼又好笑,上前动作轻柔地为她按摩额角,犹豫了一下,道:“这是旁人送来的,应当是登记册子的人疏忽,漏下了。”
&esp;&esp;“唔,”康乐应一声,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声音迷糊地问:“是谁送的呀?”
&esp;&esp;丛碧:“是……韩大人。”
&esp;&esp;康乐睁开眼睛,眼眸中神色迟疑,抿着唇,神色犹豫,最后还是没再问什么。
&esp;&esp;从碧目光温柔地看着乖巧懵懂的康乐,心中却有些发愁。
&esp;&esp;虽说徽安皇后对韩江有知遇之恩,实则只是替他解了一次围,在顺安帝前淡淡提过一次名字,韩江能有今天的身份地位,还是依靠他自己的实力造化。
&esp;&esp;面对徽安皇后留下的孤女,韩江并未视而不见,但也没有多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