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盛宣策马来到她身边:“陛下有安排,先去京郊。”
“好。”清颜再次看了一眼外面,远远看了一眼皇宫,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娘亲,我们要去哪里?”严果趴在清颜的膝盖上,眼巴巴地问。
“别院。”
“娘亲,别院有爹爹么?”显然,严果很喜欢南宫烨。
清颜摇头:“应该没有。”
“那爹爹为何不在别院,爹爹是不是不要果儿了?”
清颜正想解释,一直默不作声的严硕淡定道:“爹爹在忙。”
严果皱眉,发脾气道:“忙什么?难倒不想果儿么?”
“忙着钓鱼。”严硕静静地道。
见严果不明白还要问,严硕直直地看着严果:“果儿,这一路上的刺杀,你看到了吧?”
严果小脸白了白,点了点头,声音小了许多。
“看到了。”
“芸娘也去世了。”
严果眼睛瞬间蓄满了泪。
严硕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若是可以,他愿意她永远无忧无虑。
“果儿,爹爹是要做大事的人,以后说话,要多注意些。”
清颜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果儿,心里有些软,本想开口说倒是也不必如此。
可偏头正对上严硕一本正经的眼神。
清颜心中一凛,同样是自己的儿女,她的确是不知不觉对女儿娇惯了些。
平常人家,宠爱倒是无妨,可她是皇家的公主,太过骄纵,性子容易养歪了。
清颜到底是别开了头。
严果被严硕苦口婆心地训话了一通,期间数次扭头求助地看着清颜,见清颜无动于衷,这才老老实实地挨训:“果儿……知道了。”
清颜嘴角弯了弯,心中则叹了口气。
所谓的成长,便是学会了许多的规矩。
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
清颜摸了摸果儿的头,果儿虽然还是一脸的懵懂,可眼神多了丝成熟。
马车很快到了别院。
等众人安顿好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这分别的一路,不是被刺杀,就是在被刺杀的路上,众人身心俱疲。
都早早睡下了。
清颜也一身疲乏,洗了个澡反而精神了。
她见外面月色极好,便走出房门,坐在石桌上赏月。
开始倒是不觉得困,手拄着头,院子里蝉鸣阵阵,她眼皮发沉,不知不觉便眯着了。
直到她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习武之人向来警觉,她几乎第一时间就醒了,只是没睁眼,手却放在了防身戒上。
身后之人慢慢走近,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