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看到咱们孩儿的脸,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若是男孩,你可以教他武功,若是女孩,我可以教给她刺绣……”
“可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过,我才从后宫的牢笼里逃出来,我养尊处优惯了,若是没有你,外面太辛苦了,我活不下去的,我活不下去你听到了没有……”
她说着,不断地摇晃着陆铮。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周围荒无人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停在这里。
嘉妃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只是不断地跟陆铮说着话。
夜色里,寒夜孤寂,荒野萤火点点,山风呼啸着,刮着林间的树,嘉妃却不断地跟着陆铮说着话。
她坚信他不会死,不知说了多久,她终于抱着他,沉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色已然大亮,嘉妃怀中的陆铮身体并没有变凉。
嘉妃先是一喜,再是一惊。
“还有体温,还是热乎的,陆铮哥哥,你是睡着了。”嘉妃两鬓不过一夜之间,便白了许多的头发。
她将水袋拿出来,小心翼翼地给陆铮喂了几口水。
“不行,不能在荒郊野外。”嘉妃如此想着,便拿起一旁的帕子,将脸遮了个严实。
架着马车往宽阔的路行进着。
她需要找到一个地方住下来!
她如此想着,便振作了精神,拿着马鞭抽打着马儿:“驾——”
昨日她意兴阑珊,并没注意马儿行驶的方向,如今她辨认了方向便继续往南走。
外面马蹄飞奔,扬起焦黄的尘土,呛得她连连咳嗽。
嘉妃不同清颜,清颜会武,嘉妃入宫之前,虽然在家里很是受宠,可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
以前出门都是有人张罗着,如今陆铮昏睡着,她强打起精神,咬牙往前赶路。
直到天色临近傍晚,残阳如血,她才看到一个城镇,保华县。
她松了一口气,刚要驾马车往城门走去,身后的林中忽然窜出一行人,说是迟那时快,好死不死一阵风吹过,将嘉妃脸上的面巾吹落了。
为首之人年过三十,长相凶横,脸上一道刀疤在右脸打上了个十字。
显得面相更是凶狠,他路过时,瞥了一眼嘉妃,愣了下,手下的缰绳没松,仍是拽紧了缰绳打马而去。
但是他侧头看过来的一眼,足以说明了许多问题。
身后的跟班好奇的纷纷转头也扫了过来:“嘿,是个小娘们儿,还挺水灵的!”
“没大哥的话,别多事!”一旁的人一鞭子抽打在前人的马臀上:“赶路要紧……”
嘉妃别过脸,将脱落的蒙面重新挂了上去。
两只眼睛的眼皮再次跳了起来,她的心隐约有一丝的不安。
她看着眼前的城门,本想绕路,可此时绕路,后半夜将要走夜路,也并不知道多久能遇到下一个城镇。
她回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陆铮,到底是咬咬牙,将马车驶入了保华县。
她看了眼街道上车水马龙,选了个人多的客栈,门口的店小二很是麻利:“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嘉妃闻言,犹豫了下道:“住店,要一间上房!”
她又看了看店小二:“我相公病了,我带他来寻大夫医治,劳烦你找人帮忙搭把手,找个担架,将他放到房间里,可好?”
小二笑了笑:“一切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