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沉思了一会,说:“没想到他们还是有自己的办法,怪不得他有跟益州一拼的野心。不过只要看住临平和金陵,他的野心只能是黄粱一梦。”
“金陵有你丰师伯在,别人肯定没法参与,至于临平你就要花些心思了。”
“上次我过去临平,自从师兄上次动了库银后,朝廷现在一直很谨慎,不过现在景帝应该无心顾及临平了,所以萧恪才开始有这种心思。我们回去后,会让师兄的人在萧恪动手前先动手。”九溪说。
“你师兄还年轻,就怕有些东西他控制不住。”
“不会,师兄就算为了师父也会做好一切的,他可能不能像师叔和师伯这样有自己的产业,但师兄会有他自己方法的。”九溪的心中是绝对相信师兄的。
“你倒是相信你师兄。”杜山笑着说,“闽州与北方的漕运通了以后,闽州开始与各地做大量交易,看来那些地方的人不是他们临时安排的,应该早就有布局,你一定要小心他们,不能小看了他的势力。”
“看来我们利用这条航道,他们也是充分利用。我怀疑萧家在各处有自己的暗哨,只是没有明确的证据。”九溪说,不管是她在各地遇到袭击还是在益州遇到的危险,她的直觉这些事跟闽州都脱不了关系。
小雪说:“萧启跟我聊天的时候,说起如果梅家能帮他,他可以快速的压制住益州,我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不是胡说,应该还有他自己的一些底气。”
“他还说过这样的话?难道以前都是我小看萧家了?”九溪问杜山,“师叔需不需要我再以丰熙的身份与他见一次面?”
“你现在是梅九溪,事成之前先别以丰熙身份出现的,待入主洛州后再说。闽州目前,我们能控制。”杜山说,
他不想九溪现在有任何的危险,丰家现在是朝廷和闽州眼中的肥肉,也是眼中钉,他们都有一种得不到毁之的想法,丰熙现在出现不是好时候。
“好,我听师叔的。”
“这是闽州的官帐,是我自己亲自抄写的,现在把它交给你。”
梅九溪接过小册子。
“原来闽州的家底都在这里了,一年不到萧启竟从漕运中得到如此多的好处。还有他们北面的矿山,收入也不菲,用训练的士兵来当矿工,他们还真会精打细算。”九溪边看账册边说。
忽然她看到一笔金额巨大,但没有标明来源的钱。
“师叔,这笔钱他们来自哪里?”九溪指着那里问。
“我也不知道,在抄的时候我就很纳闷,这笔快接近他们总收入的一半,这到底来自哪里,我让人打听都没有打听到。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朝廷给他们的暗款,但现在想来根本不可能,朝廷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
“难道他们还有其他地方的矿产?”
“不可能,就算有,他们也不可能不注明来源,其他的你看这是北山矿产的收入,他们都明确的标注。”杜山指着账本上其他地方说,“我会继续派着人追查的。”
“闽州比我们想的要更神秘。”九溪问小雪,“这几日萧启还有跟你提到益州那边的消息吗?”
“没有,只是问过我益州北上沿途有听过什么吗?我说百姓对他们很敬重,他就不说话了。后来一直在问梅家的消息,侧面问我的出身,梅家的生意等,如果不是我和小雨事先做好准备,还真掉到他的坑里了。”
“萧启这人看起来跟你聊着无关紧要的事,其实没有一件事是无关的。他遇上你也算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了。”
“我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有了解透萧家,更何况你们。小雪的做法是对的,不知道对方的意图就先回避,不过问也不后退。”杜山说。
“不管他们是什么打算,师叔这本官帐现在还是很有用,至少让我们了解到了萧家的家底。”九溪说,“仔细研究总会有破绽的。“
“有了这些,在短期内益州王应该知道会怎么做了。”杜山说。
“好,小雪就跟萧启再见一次面告辞,就说,梅家对西南矿山没有兴趣,梅家感兴趣的是长久的东西,让他自己想想长久的东西是什么。现在拿到这个账册,我们也该回去了。”
“好。”
大家都回去休息后,梅九溪还是拿着帐册在房间里走动,这些年萧恪他们穷奢极欲,但帐上竟还有如此多的银两,益州王府省吃俭用,竟也没有他们多。她在想着哪种方式更长久。
她听到钟楼里新年的钟声了,又一年过去了。自从下山到现在快三年了,当初答应外祖父自己三年内会解决一切的,虽然人选定了,但大事还没办成。一直以为闽州的势力构不成威胁,谁知萧家是蛰伏的蛇,这蛇到底有多大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