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夕她们回到京城,正是到处挂满灯笼迎春的时候。她们穿过城中直达西郊的农庄。
江白看见她们,一下子也快认不出来了。
“师伯,我回来了。”风夕高兴地跑过去。
江白搂住了她,在他心里,师妹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你怎么回来了?上次都没好好看看你,这次怎么又是这样的打扮回来的?你回来是因为你父亲吗?”
“我父亲?他又怎么啦?”
“外面流传你父亲病重,说他很想念你,要去益州接你回来?”江白说。
小霜听着他们说起这些,就去外面摘菜去了。
“病重,想我?这些也只能骗骗外人。”风夕笑着说,“他怎么可能会想我?那十几年他都没想起。师伯知道他何时让人去接我吗?”
“具体的时间我就不清楚了。”江白忽然不好意思地说,“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稍微等一下。”
江白走到房间里,手里拿着一大摞的信,对风夕说:“其实你父亲每年都会给你写信,只是我烦他假惺惺,就没给你带去。我只把最后一封带去了山上。你看,都在这里呢。”
风夕接过信,原来他不是十几年都没问起过她。
她拆开信,每封信都只有寥寥数语,大致都在母亲忌日前后写的,怪不得师伯怪他假惺惺。他总在师伯心情最不好的时候给她写信,师伯能不生气吗?
这么多信,问的话无非是问她过得怎么样。
“我离开的这些年,他来过这里吗?”风夕问。
“没有,也许他来了我不在。我在的时候没有遇到过他。”
“所以他也只是习惯性地问候。”风夕怕让江师伯内疚,就说:“这些信不看也罢,来来去去只是问我过得好不好,自己亲自来看一次的时间都没有。”
“我不该把这些信留下了,刚开始是我心里对他的怨恨太多了,不过现在看到你长大了,有些事我也释怀了。”江白说,“如果他真生病了,你还是去看看他吧。”
风夕说:“我也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做,既然我回来了我会去看他,只是我觉得他想接我回来的真相不是这么简单。”
“你去一趟,一切都知道了。”
江白见他们都是男装打扮,就问:“你们是从益州回来的吗?”
“不是。”风夕跟他说了自己去了闽州,跟萧启合作开渠的事,还说起师叔杜山。
“你师叔那样的人也都沾染世俗风尘了。”江白说。
“师伯,上次没有机会问您,您怎么成为顾家那位的师傅?”风夕想起顾云珺就想起了她心中一直好奇的事。
“你还记得你和你娘住在这里的时候曾经救过一位男孩子吗?他就是那位受伤的男孩子。”
“我娘曾经救过一男孩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也很正常,你那时才四岁,确实不记事。你娘医好他的伤后让我把他送回城里,他当时只是告诉我他住驿站,根本不知道他是益州的质子。”
风夕想那小就知道掩饰自己的身份,果真是一只狐狸。
“我送他回去的那晚,他拉着我不让我走,还跪在我面前让我授他武艺。他说自己在京城没有亲人,身边到处是危险,他想有自保的能力。当时他身边确实只有一老奴和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我当时一心软就同意了。”
“您从不收徒,他演一苦情戏,你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