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我纵然不耐烦,倒也不好意思就拉下睑来,当下也就和缓
了语气,“倒也不是为的这个,我刚刚得知,我的二姐竟然也在名单里,并且,昨日你去我家里颁旨时,将皇批一并送了去,这样的事儿,你怎么没有让我知道的?〃
安愧顿时愣了
怎么
… … 娘娘您
竟然不知道么?〃
我的眉头一挑,“怎么?〃
安槐大瞪着两眼道,“可是,沈大人明明说
说娘娘是知道的?”他感觉到事情有些
不对,不由额头上冒出了汗,道,“沈大人还说,娘娘吩咐了,这一切叫奴才按着规矩来,不必… … 不必来问娘娘。”
我立时哑口无言,这才想起,父亲到底是知道我的脾性的,他这样做,又怎能让我知道
,定然是要在安槐面前拿话遮掩了,而安槐身为内务府总管,深谙后宫之道,我的父亲既然这样说了,他自然不会再到我跟前来问。
他只是再没有想到,他存心立意的要讨好我,却背相而驰,将此事往相反的方向办了去
此时他见我的脸色并不是很欢喜的样子,不由呐然问出口,“怎么娘娘,您不欢喜么?
我心里的念头,到底不好在安槐面前说起,当下只得道,“我… … 我是知道的,只是,我这个二姐,资质平常,怎能陪伴君侧,如今想想,当初亦是大意了,她进了宫来,未必是福啊。
安魄想来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话,沉默不语,我看着他半天,同样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好一摆手,道,“多谢安总管为我家里的事费心,夭色不早了,皇上眼瞧着就到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罢。”
命人将安槐送了出去,我吩咐人备了香汤沐浴了,懒懒的坐在状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蒋秀小青想要帮忙,看着我凝霜的表情,又不敢过来搅我,只得远远的站在门边,随时等着我唤她们。
我也不管她们,只是默默的盯着镜子里的人看,镜子里的人虽然尚是妙龄,但眼里却已
经满是尘世沧桑,宛如一口搁置已久的枯井,再没有两年前初如宫时的清澈纯亮。
为了这件事,我很久没有给父亲写过一封信,倒是父亲听了大娘和娘的察告后,连着递了好几封信进来,无非是为二姐参加选秀的事向我解释,而我每次都只是轻扫一眼,就丢进了婆金镀彩的香炉里。
良昭仪的死,宫里众妃虽然吃惊,却并没有议论太久,随着时间上的推移靠近,九月里的大秀很快成了宫里众妃关心的主题,大家纷纷通过各自家族的神通势力去打听这次参选的都是哪家的小姐,而内务府的安愧,此时更是走到哪里就香到哪里,无论位分高低,此时都不免要抬举了他,期盼着能从他的口里套问出点什么来。
而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内务府的人找各样理由不进后闺的时候,这里住的可都是主子娘
娘,谁都不能得罪,说了有违规矩要被责罚,不说,只怕以后小鞋有的穿,对这样的一个现状,安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能避也就避了。
准有我,因着二姐的事,很是烦恼,就连每日去给瑾贵妃问安,也是蔫蔫儿的,瑾贵妃
每每见了,都关切的道,“天气热,妹妹的身子不好,就别来请安了。”
我笑一笑,道,“贵妃姐姐为了后宫之事这样的烦恼劳神,尚没说什么,我不过是来请
个安,倒叫起苦来,传出去可是要叫人笑死了。”
233。 二姐(一)
瑾贵妃也笑了,叹道,“虽然夭气热,可是这事儿是一点儿也不见少的,前两夭为
着良妹妹的出殡,来的大选秀名单,
因着不葬在妃陵里,倒叫我和太后’良是费了一番心思,太后对这个很是看重,和我一个一个的商量斟酌,好容易敲定了一百六十名
参选的人来,皇批儿是送出去了,可太后竟就瘦了一圈儿,唉,”说到这里,瑾贵妃又是一叹“这都是为着皇上啊,可怜这天下的父母心呵,就算是贵为太后,到了这上头,也是一个样的。”
“正是呢,”我和众妃忙笑了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