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我加重了语气,道,“一定要快,而且切记,除了皇上,不能让别的任何人知道。”
安瑰眼见我这般焦急,知道事态严谨,答了一个“是,”忙忙的出去准备了。
虽然我知道安槐定然不会耽误,然而心里依旧是火烧火燎,幸好英宏昨天晚上已经说了我这个月里不必去给太后和皇贵妃请安,让我可以不用再去为些场面上的事费神.
直到亥时,英宏方才拖了一身的疲倦过来,他知道如今这宫里,所有的人都在用眼盯着我,所以,他依旧是便服简装了悄寂无声的过来。
才见了我,他就命刘喜取过一个碧绿莹莹的东西来,向我笑道,“凝霜,你瞧瞧这块玉,可喜欢?〃
我木木的瞄了一眼,就道,“嗯,甚好。”
英宏一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依旧兴高采烈的道,“这是极上品的和田软玉,朕命刘喜亲自去玉房里寻了来,你若觉得好,朕就命人刻成玉宝,在你的册封大典上颁给你。”
我一惊,脱口道,“册封大典?〃
他霍眼里全是笑,仿佛将自己极好极心爱的玩具拿出来献宝讨好的孩子,我却拧起了皇上,臣妾虽然是正二品妃,可是,皇贵妃尚未册封的呢,臣妾此时若是… … ?〃
他笑着摇头,“无妨,你们两个一起受封,又有何不可!〃
我此时满心只惦记着那拣儿的事.册妃大典这样的荣宠光耀的事,我此时竟是一点兴趣也无,当下胡乱点头,“臣妾多谢皇上。”
英宏见我竟然不像他预期的那般兴奋,顿时奇怪,他细细的端详我的脸色,这才觉得不对,惊问道,“凝霜,你… … ?”他立时想到太后的身上,“怎么,太后她今天找你了么?〃
“不是的,”看着英宏,我觉得到底还是要将那件事告诉他,于是,我扶他坐下,慢慢的将今天早上我和蒋秀的猜测说给他听,临了,我流着泪道,“臣妾虽然不敢说这孩子就是咱们的皇儿,可是,太像了,那时间,那天气,还有,那孩子脸上的那道疤,竟然那么巧,就在左脸上,臣妾只恨自己当时没有想到这上面来,也没有想着去看看这孩子的左耳后到底有没有红痣,若臣妾当初就留了心,看一看,只怕就是咱们的皇儿也说不定的?〃
英宏被我这番话也惊得脸色大变,他赶忙命刘喜,“快,你再去御林军那里调派几个贴心点儿的,悄悄的过去接应。”
刘喜忙答应了出去,我靠进英宏的怀里,既不安又忐忑,“皇上,您说,那孩子到底会不会是咱们的皇儿的,咱们的皇儿,他… … 他会有这样大的命么?〃
英宏温言抚慰着我,“凝霜,你别急,那孩子到了就知道了。”
我到此时,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度日如年的不停在屋子里转着圈子,蒋秀和小青连声的劝了大半天,英宏又竭力的安慰着,我这才稍有些安稳的样子,眼见着天色已经极晚了,我想着那样远的路,回来的路上再带着孩子,亦是怎么也快不了,这才听了英宏的话不再等。
草草洗漱了,上床歇息。
然而依旧是睡不着,只是怕惊了英宏,所以虽然大睁着眼睛,却是不敢动,英宏虽然冷静,但也免不了有些激动,又怕我太过焦急烦忧,说了好些开解的话,直到倦极了,方才沉沉睡去。
听着他重而沉稳的呼吸声,我心里到底慢慢的定了下来,一联困意上来,渐渐的眼皮沉重,不知不觉间,我终于迷糊了过去。
然而就在我尚半睡半醒的时候,恍惚就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虽然低,可是在这样静的夜里,我还是能听得出,那是安槐的声音。
我心里扑通一跳,顿时就清醒了,看看英宏正睡得极稳,我不敢惊了,一个人轻轻的起来,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披上,摄手缓脚的出了内殿,转过一个屏风,大门上绣了金唇花的帘子落着,我伸手掀开,在院子飞角檐下悬挂的大红灯笼的映照下,蒋秀跟一个什么人正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估好在此时对着朝我的方向扬了一扬,我眯了眼细看时,竟然真的就是心内一喜,我正要出声相讯时,突然,顺着凉例的夜风,竟然传来薄秀叩早单俐我的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心跳如鼓,顾不得身份矜持,我一把扯井帘子,叫道,怎么了?〃
他们没料到我已经察觉,“娘娘怎么起来了,”蒋秀赶忙过来要扶我回垦里,
外面凉,娘娘快回星子里去。
她竭力的压制着自已的哭音,低声道,
我拔开她的手,直是死死的盯着安槐,定定道,“那孩子接来了么?〃 安槐忍不住结巴,“回娘娘,这 … 没… … 有… … 有“”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我不肯再忍耐,厉声喝道。
安槐吓得扑一声跪在了地上,“去晚了一步。”
再忍不住大声哭道,“娘娘,是奴才没用,奴才… … 奴才
我强忍着心内的惊惧,”什么?… … 什么叫· · ,… … 什么叫去迟了一步?〃
他们这样的反应,万万不在我的预料之内,
安槐俯身在地,抖着声音。声音里满是悲枪惊栗。
奴才们快马加鞭赶到时… … 全村三百多口,全都被… …却发现… … 娘· … … ” 娘
… … 娘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