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老师口中所谓的“最后的机会”,实际上确实是他给陈怡静的最终机会。通过刚才在教室中的观察,他几乎已经能够断言,那台随身听正是被陈怡静偷窃并损坏的。不过,对于那封匿名信是否出自她手,他暂时还无法完全肯定。
本来,如果陈怡静能够私下主动认错,他只需要对其进行一番批评教育,促使她改正错误,并让她向陆青青赔偿一台新的随身听,这件事情便可了结。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他等待了整整两天,始终未能等到陈怡静来寻自己。此时此刻,他并不知晓陈怡静早在班会之时,便已下定决心坚决否认此事。他不禁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将那台受损的随身听取回作为证据,但转瞬之间,他又想到了其他办法。
他在第三天课间操的时候,将陈怡静单独叫到了办公室里。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女孩,他直截了当地开口道:“陈怡静,老师之前已经明确说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但很遗憾,你并没有珍惜它。如果你能像我说的那样,在前两天主动来找我,那么今天我们的谈话可能会有完全不同的走向。但现在……”
听到这里,陈怡静心中顿时七上八下的。尽管如此,她仍然心存侥幸,认为只要自己坚决不承认,老师也拿她没办法。于是,她故作镇定地看着老师,疑惑地问道:“李老师,我不清楚您找我过来是要谈什么事情呢?”
李老师简直失望透顶,他当然见识过孩子们因为恐惧而说谎,但像眼前这位小女孩这般年幼却心思如此深沉,犯下错误后仍能面不改色地与老师对峙的情况,实在是相当罕见。因此,他说话时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增添了几分愤怒:“难道你还想继续装糊涂吗?陆贱女的随身听分明就是你偷走弄坏的,我在班会上已经明确地提醒过你,我清楚这件事就是你干的!”
陈怡静心里暗自思忖着,既然自己已经决定采取装傻充愣的策略,那干脆就一条道走到黑吧。于是,她故作惊讶地回应道:“李老师,这可不是我干的,我也是听您说了才知道这件事情。”她的表情显得十分无辜,仿佛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李老师说:“哦?那你说说这随身听遗失那天你都做了什么?”
陈怡静说:“我那天就是跟大家一样上课啊,除了体育课的时候我去了团委没有参加。”
李老师说:“哦,那这样的话,要不要我去问问团委老师,你那天是几点离开团委办公室的?离开之后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班里的?”
陈怡静心中有些慌乱,但还是咬紧牙关不肯承认。她盘算着,团委的老师未必能记得准确的时间,而且当时上体育课,大家都在户外,根本无从得知具体几点钟。当初之所以选择那时动手,就是考虑到这些因素。于是,她故作镇定地说道:“您当然可以去询问,我从团委出来时,恰好碰上体育课自由活动,所以和同学们一起在操场玩耍,直到下课才返回教室。”
李老师听闻此言,愈发愤怒。他未曾料到这个孩子竟如此心思缜密,显然,如果不动用一些手段,恐怕难以从她口中逼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