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指路,他请我吃饭。”陈初说。
陈英华被陈初简短直接没有前因后果的说法逗乐,他促狭地看向陈落:“见色起意?”
“当机立断。”陈落说。
“可以可以,颇有我当年的风范。”陈英华笑呵呵地说。
白长霞瞥他一眼,关切地看向陈落:“缺钱吗?妈给你点。”
“不缺。”陈落说,“我准备明天超市正常营业。”
“这世道,日子不好过。”白长霞说,“我有退休金。”她拿出钱包,抽出厚厚一沓钞票硬塞到陈初手上,“拿着,见面礼。”
陈初惶惶地看向陈落,陈落点头:“拿着吧。”
白长霞给了见面礼,陈英华也得给,他摸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递给陈落:“密码是你生日,里面有万把块钱,给小初买点好吃的。”
陈落收下卡,说:“谢谢爸。”
陈英华问:“打算定下来了?”
陈落点头:“嗯。”
“小初的父母在阿勒泰吗?”白长霞问。
“他没有父母。”陈落说,“他一个人。”
白长霞错愕,片刻便是怜爱,她说:“这么些年一个人,很辛苦吧?”
“还好。”陈初说,他看看白长霞,又看看陈英华,他早就忘了父母在身边的感觉,最终视线落回陈落身上,他微微地笑,“现在更好。”
陈落的心揪成一团,而后软成一滩,若不是父母在场,他肯定要揉揉对方脑袋摸摸耳朵捏捏脸颊再亲亲他。他们一起经历艰难困苦,分离与重逢,放弃与新生,短暂的盛夏到漫长的深冬,在昆塔尔的一间小超市,爱情是一株开花的树,坚韧挺拔,芬芳四溢。
陈落看向陈英华:“你们两个怎么碰到的?”他其实想问,白长霞和陈英华又搅在一起了吗?为了给父母留面子,他尽量问得委婉。
“你一个月没回来,小张给我打电话,我出差路过昆塔尔来看看,没见到你。”陈英华说,“后来过年,你妈妈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她一通电话打给我,我俩才知道你失踪了。”
“我去乌鲁木齐住了两个月,用尽关系找你。”白长霞说,“我们报警,警察说你的名字涉嫌机密。”
“嗯,是。”陈落说,“所以不能告诉你们我这三个月去的地方。”
“看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白长霞说,“后面有什么计划吗?”
“继续开超市,等春天到了……”陈落说,“我想打官司。”
“打官司?”陈英华皱眉,“告谁?”
“中国灵协。”陈落说。
“灵协,那是什么?”白长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