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灋的灵力?奚月泠握紧了双手,掌间果真有力量不断地涌了上来,她抬头看着顶上那片石板,眼底闪过了一丝迷茫,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殿下,你怎么了?”傅霖轩见她愣愣地盯着顶上的石板,不知在想些什么,便走至她身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没事……”她又紧了紧掌心,转身看向傅霖轩,“丞相,你帮我,我想试试……”她的语气极其地不确定,只是胸口的热度还在,掌间的力量一直积聚着,或许灋的意思是……
傅霖轩脸上划过了一丝疑惑,却还是按着她的意思,将她半举了起来。
双手终于可以触碰到头顶上的石板,奚月泠屏住了呼吸,将身体的所有力量都集中在掌间,使劲地往上一托。原本纹丝不动的石板竟然在她这一推之下松动了,正中间的那块呈正方形露出了四条缝隙。她咬紧了牙关,继续使力,“碰……”地一声巨响,整块石板都被由下而上翻开了。
“这里……”终于从那黑暗潮湿的地道中上来,身体里突生的力量也随着刚才的举动而消失殆尽了,奚月泠环顾了一下左右,这个房间实在太令人熟悉了,没想到连接暗道的另一处竟然会是这里!
傅霖轩背着那个昏迷的女子,视线转到奚月泠身上,“殿下,我们还去找黎太医,这暗道之事稍后再说。”他也没有料到这暗道的出口竟然会是兰芙院,而这房间居然正是小皇子薨时的那屋子,这预示着什么?他未及细想,背上再次传来寒冰一半刺骨的冷意,那女子身上的寒气又重了几分,再耽搁下去恐怕生命堪忧。
“黎太医,她怎么样?”奚月泠看着床上的女子,她脸上霜冻的程度越来越深,双眼紧紧地闭合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脉搏很微弱,也是噬冰之毒,不过很奇怪……”黎柏然拧了拧眉,反复搭了她手脉都觉不对,心中顿生疑惑。他从一旁的桌上拿了一把匕首,轻轻地在她手臂上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从那伤口上慢慢渗了出来,在那雪白的手臂上流过一条血痕。
傅霖轩和奚月泠都注视着那血痕,不明所以地看着黎柏然。
“这女子明明中了噬冰之毒,可是你们看她身上流出的血,是不是有问题?”黎柏然用指尖沾了一些她的血,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奚月泠一面瞧着那鲜红色的血液,一面回想那日见到的女尸,“黎太医的意思是指这血没有凝固,也没有结冰?”那夜的女尸和地道里的另外两具尸体身上的血液都结成了一层薄冰,若是这女子也中了相同的毒,为什么只有她的血不一样!
“会不会这女子是近日中的毒,所以毒性未深,血液还无法凝结成冰?”傅霖轩之前在地道也探过这女子的手脉,当时她还未有这么严重,比起其余几具女尸,症状也轻了不少,只是身上蒙了一层朝雾一般的霜。
“不会。”黎柏然断然否决了他的话,“如果老夫判断不错的话,她中毒起码四月有余了,按噬冰之毒的毒性来看,她极有可能是最先中毒的那人。”
黎太医的一席话令疑团越卷越大,他将那昏迷的女子留在了太医院里,以便就近观察毒性,也好找找什么法子也抑制这毒。
两人正待离开,却被叫住。“丞相,你背上已被寒气侵蚀,未免寒气入体伤身,这药你拿去吧。”黎柏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紫色的瓷瓶,递了过去,他的眼神在眼前两人之间不断流转,意味不明地笑着。
神情淡淡地撇了他一眼,傅霖轩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瓷瓶,低声道谢之后便转身走了,完全没有理会那略显怪异的眼神。
“丞相,你同我回水月阁吧,也去换件衣裳。”那沾湿的衣裳紧紧地贴在身上,定不舒服。
傅霖轩疾步走在前面,听她如此说,便停下了脚步,温如春风的声音随即响起,“殿下不必担心,我没事,只是噬冰之毒一事较重,霖轩须先去处理。”
小祥子也不知柳荀风放了没有,地道里还有两具女尸,确是刻不容缓,奚月泠也无法,只能无奈一笑,道,“此事要劳烦丞相了,不过丞相还是要找个侍人寻件衣服来换,免得着凉了。”
“谢殿下。”傅霖轩含笑地微微颔首,躬了躬身便先自走了。
奚月泠站在原地,她想起之前从暗道出来那处竟是兰芙院,心绪也有些复杂。她伸手摸了摸颈上的玉佩,又掏出怀里的锦帕,碧绿的小蛇身体软软地被锦帕包裹住,到了现在也未醒来,看来身体负荷大了,累极了。
“灋…”她轻轻呢喃着灋的名字,明知道它不会有回应,可是心中也极是担心。灋将灵力注到她身上,这样的事还从未有过,对它会不会有影响?她的疑惑和担忧没有人能够回答,那个一直存在她脑海里的声音无法回答她,到处都是一片沉寂。
“丞相……”柳荀风看着眼前衣衫沾湿,发丝稍显凌乱的傅霖轩,不觉有些讶异,“来人,快去寻件干净衣裳来。”
一旁侍候的太监赶紧出去寻衣裳,没有人见过傅霖轩这般模样,不过即使是如此,他神色依旧是淡淡的,没有半点狼狈。
“藏书阁的那太监你关在哪里?”傅霖轩也不急着换衣裳,只询问他小祥子的下落。
“就在隔壁……”柳荀风并不知丞相让他传了那太监来是何用意,此时见他问起,便领了他去旁边那间屋子。
门前守了两个侍卫,他们匆匆将门打开,傅霖轩与柳荀风一起走进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小祥子的影子!
……
这两天上班较忙,可能更得有些少了,还请亲们见谅,明天会二更,谢谢订阅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