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我们将会见到皇帝哥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挥去心中那一丝异样,她随即开口,“帮我仔细观察皇帝哥哥,我想知道那是他本人么?”皇帝哥哥奇怪的态度,以及久不上朝,任由奚绍文把持朝政,她越想越觉得奇怪,如果赫连凝惜擅长易容,那她会不会偷天换日。让人易容成皇帝哥哥的样子,然后……
“这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内,不过……”月琼狡黠地一笑,“为了刚才那壶酒,暂且答应你吧,下一次,可就要拿东西来换了。”
“好……”奚月泠轻轻勾了勾唇角,忽然发现眼前这个人,她倒是有几分欢喜呢!
凝儿如往常一样端着药碗站在一旁,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披散着头发,神情之中透着一丝疲倦。脸色很是苍白,好似没有睡好的样子。
“皇帝哥哥……”奚月泠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冲她淡淡点了一下头便坐到床边,一把握住了奚绍文的手,“皇帝哥哥的脸色看上去好多了呢,红润了不少,还咳嗽么?”
伸手抚摸她的发顶,奚烨昊神情温柔,眼底溢满了宠溺之色。“恩,皇帝哥哥好多了,这一病就好些日子,再不好起来,还不急坏了我们泠儿。”
月琼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低头顺目,现在她可是那位小公主身边的侍女,在皇帝面前贸贸然抬头恐怕不好吧。不过这个皇后……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默不作声地女子,这般衣衫凌乱面色惨白的样子,对比床上那个脸色红润,中气十足的帝王,她倒是更像个患病之人。
“皇帝哥哥若是好了,应该先谢谢凝儿,她每日给你煎药,还要侍候你,月泠根本什么也没做。”奚月泠调笑一般地说着,眼神一会停留在身旁之人身上。一会又看看凝儿,那一双滴溜溜转着的黑眼珠,平添了几分灵气。
奚烨昊听她这般说,眸光沉了沉,冷淡地瞥了站在不远处始终不出声的人一眼,半晌才淡淡笑开。“你这孩子就是爱瞎胡闹,霖轩也快回来了吧,待他一回京,就让礼部择日给你们成亲。”
成亲……她猛地抬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缓缓站起身来,双膝一曲,便跪了下来。
看着她这般举动,奚烨昊只是脸色更沉了几分,并不去扶她。
“皇帝哥哥,请让月泠再任性一回……”她暗暗叹了一口气,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月泠早已心有所属,实难与丞相成婚,请皇帝哥哥成全!”
“放肆,成亲这等大事岂容你儿戏!朕的圣旨已下,君无戏言!”
月琼趁着年轻的帝王发怒之时,悄无声息地往后挪动了几步,然后缓缓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阵。她高皱着眉头,眼神很是奇怪。
许是观察得太认真,以至于她根本没有看到一旁那个一直将视线放在她身上的女子,以及她眼中的那一抹疑惑。
奚月泠将腰挺得笔直,抬起脸,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躺在床上满脸怒容的奚烨昊,这是皇帝哥哥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朕。这一次,看来他真的生气了,可是逸……想到他,她的眼神越发坚定起来。“请皇帝哥哥收回成命,月泠实在无法和丞相成亲,月泠爱的人是傅逸霄,今生除了他,月泠谁也不嫁!”
第二卷 血色皇城之采阴补阳术 第十八章独步天下
第十八章独步天下
玄灵宫内一片静谧。床上的年轻帝王脸整个沉了下来,他眼神犀利地看着那个跪在床边,神情坚定的人。“泠儿你…咳咳…”他铁青着脸,一阵咳嗽。
听到着突如其来撕裂一般的咳声,奚月泠脸色大变,眼底的那一抹坚强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急急起身,下意识地走至床侧,轻轻拍打奚烨昊的后背。“皇帝哥哥,你不要生气,吸口气…”无奈地叹了口气,出师不利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了,只听到几声咳嗽声,她原本坚定的心就软了下来。
“啪…”清脆的声音凭地响起,站在墙角边的那人身影一晃,不稳的手一抖,连药碗也拿不住,眼看就要摔倒。
“娘娘小心…”月琼好歹是个习武之人,一点风吹草动自然能够第一时间洞悉,她上前几步,一下就扶住了那摇摇欲坠的人。
“没事…恶…”凝儿捂住嘴,脸色越发惨白。额上汗水满渗,分明是极力忍耐的样子。
帝王侧目看她一眼,随即又冷淡地转开视线,“泠儿你先回宫,一切待霖轩回来再说。”
“是…”她低眉顺眼乖乖应声,倒是不敢再惹他生气。“凝儿,你脸色不好,请个太医来看看吧。”她起身走至凝儿身边,拉过她的手关切了几声。
她意味神长地瞥了月琼一眼,后者马上心领神会曲膝躬身,跟在她身后走出殿去。
“臣妾也告辞了……”不断翻涌上来的酸味伴随着恶心欲吐的感觉,凝儿拧着眉欠了欠身便退下了,她步伐迈得极小,每一步都走得非常不稳的样子。
奚烨昊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逐渐消失,脸上终是闪过了一丝担忧之色。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刑部大牢闪出,一张覆在脸上的银质鬼面在夜空中闪过阵阵银光。
“大师兄,别来无恙。”一身白衣的少年,披散在肩头上杂乱的发丝只用一根束带绑住,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有些不羁。
傅逸霄看着眼前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小师弟,他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极冷,似乎是有些不喜见到此人。
“碰巧路过这里,想着与师兄也是许久未见,不过没想到师兄年岁长了几许,心性倒是不同于从前,怎么想到跑去牢里玩玩呢!”他笑得狡黠,上扬的眉梢带着一点狐狸的狡猾。“当然意外的不止是师兄你,没想到师姐也会在这里,看来这皇宫倒是个好地方。”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折扇,明明是个半大的少年,偏偏还装起****大少的样子。
“你见过红衣了?”傅逸霄心生诧异,随即又想到师傅无禅的易容术独步天下,红衣也只学到八成,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却是得到师傅所有的真传,他能够一眼看出红衣的身份,自然让人信服。如此一想,他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了然。
白衣少年随手将折扇一摔,咂舌笑道:“师兄真是说笑了,我听师姐说与你也见过几次,怎么只许你见不许我见!”他们师兄弟三人,鬼面阎罗在师傅身边待得最久,可是他一进师门,这位大师兄已然离开,所以两人其实除了是挂名师兄弟外,倒是没有什么交情。可是与红衣却不是,好歹也一起待了一年,就算没有易容术。他还是能够一眼认出那个心地善良,待他极好的师姐。
或许红衣也只有在他眼中才是心地善良的,若是他这般想法被旁的人知道,怕就是这样想的。她隐藏在夏月皇宫多年,双手染满鲜血,光是人命便也是背了好几条了。这样的人,何以能够称做善良!
“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何事?”银质鬼面下的面容难得地冷峻起来,这个师弟,即使是师傅当年也是一个劲地夸赞,说他的武学造诣决不再自己之下。他难得遇到这样的人,倒是说不清如今浮在心头的那股兴奋是怎么回事。
看他如此戒备地样子,白衣少年颇有点无奈地摆了摆手,“哎呀,师兄,我可不是来找你打架的,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看来今日我还是要讨教讨教师兄的本事。我答应帮那个人做三件事,如今已是第二件,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