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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的危险。

龙也可以成为一种自然景象,那种景象我是听一位眼科博士讲述的。有一年春节前夕,我随医院医疗队下乡去内蒙古宁城县。夜深人静,在隆隆行进的列车上,同伴都已入睡,车厢里光线幽暗,只有几盏稀疏的地灯疲惫地闪烁。我尚无倦意,就靠在边坐上和博士聊天。

“你见过火龙吗?”他问。

“没有。”黑暗中,只能看到他侧身而坐的剪影,听着他压低了的声音。

“我的家乡在赣南罗霄山脉所属的山区。每当深秋,山草干燥,夜风吹拂,草被摩擦产生的静电点燃,火就在山顶上烧起来,沿着山梁一段段地烧下去,延绵不断,一烧就是十天半月,就像一条起伏的巨龙。我小时候非常喜欢看山火,就那样每天呆呆地看着,为它的壮美、灿烂惊叹不已,也为周围的人视而不见而遗憾。将来我一定要带儿子看看家乡的火龙,让他感受一下自然界这奇特的景观。”

博士的故事激起我对火龙的无限向往,因为我的祖籍,就是他此刻正在思念的家乡,尽管那里我从未回去过。

十二年一个轮回。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也在本命年时系了红腰带,带了玉佩,图的是个吉祥。红腰带是一位小我一轮的同事送的,难得小友的这份关爱。那枚玉佩,则是一位赤峰的朋友所赠,它是一个象征红山文化的玉雕,据说是依照中华民族最早以龙为图案的饰物仿制的。

在中国古代建筑中,长城无疑最令世界惊叹。无论如何评价秦始皇的千秋功罪,这一用鲜血和白骨砌就的长龙,依然从东到西巍然盘踞在中国大地上。

而下一个龙年,则是我们已经能听到脚步的2012年!

图片:长城

卵石砚

漫步屯溪老街,店铺一家挨一家,大多经营文房四宝,其中又以歙砚最为瞩目。

歙砚是我国四大名砚之一,素以历史悠久、石料名贵、雕工精湛而驰名。砚是文人的爱物,如今,除了书画家,已经少有人研磨润毫了,但作为观赏,好砚依然备受人们喜爱。

我不是文人,喜欢砚也喜欢的没道理,只因为它是石头所制,我真正喜欢的,其实是石头。

老街的歙砚果然出色,踱进一家大店,发现一方长尺半、宽尺余的“大块文章”,砚的四周晶莹剔透,中间细润乌黑,雕山塑水,自然天成,名曰“江山多娇”,标价八千元。另有一块六七寸见方,砚池眉纹妩媚,周边金晕斑斓,精雕细琢的荷叶仿佛露珠滚动,一只小巧的金蟾蜍卧于叶中,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标价令人咋舌。在一家号为“三百砚”的店中,又见到一方与众不同的紫砚,那砚体呈淡紫色,自然石形,雕出一江春水,游鱼水中嬉戏,刀功流畅奔逸,造型绮丽别致。捧在手中玩味,忍不住向店主探价。店主笑道,好眼力!这是著名制砚大师吴先生刚刚完成的新作,你若喜欢,一千二百元拿去,吴先生的作品,即是一般石料,也断不能低于此价。我听说过歙砚珍品在荣宝斋的身价,应该说老板开的价不算高,只是囊中无银,自叹与这方紫砚无缘了。

走过一家家店铺,看了上百方好砚,有工笔,也有写意,件件构思精巧,刀法不俗。然而,最让我倾心的,却是“歙砚斋”一位年轻人用下等石料雕成的一件粗活。严格说,它算不上砚,只是一块卵石。好石料应该色黑质密,细腻润泽,带有天然的眉纹或者金星银晕。这块砚却呈青灰色,石质粗而燥,无星无晕,只有几道浅浅的眉纹。它卧在我掌心上,分明是一块小小的顽石。

不知道为什么就相中了它。也许是潜意识里流动着的一种自然主义情绪。那些石料名贵、雕工精细的佳作固然令人叹为观止,却难以让我产生一见钟情的心动。而这块似琢未琢的卵石砚确正合我心意。看上去,它更像一块石头,细细品味,几刀巧妙的雕琢,憨态中就有了可爱的灵气,我悄悄看了一眼标价,二百八十元,心中不由得暗喜。

于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与店主聊起来。店主名叫范建华,一位28岁的“老”制砚人。陈列在“歙砚斋”的大部分砚出自他手。他的作品豪放洒脱,刀功拙朴,很有浪漫主义情调。我有意说,你这里好像没有太上乘的砚。他一笑,说:“砚这东西,本来就是石头。我们制砚的,一块料在手,把它雕成什么样子,全凭感觉。你若喜欢,它就是心爱物,花点钱买下也值得,甚至是无价之宝。你若不喜欢,它就不值钱,石头一块。砚的价值,其实在买砚人的心理。”

一番话说得颇有哲理。我说,话虽如此,你的砚我真心喜欢,总还是该让让价吧?

他把那块砚浸在盆里,让我看它在水中的色泽。“说实话,这块料成色差,太小,也太薄。但它形状好看,天生带有一种神韵,真是雕之不易,弃之可惜。我试着雕它,所下功夫绝不亚于那些名贵石料。今天被你看中,也是缘分。干脆你给个零头,八十块钱算我送你。”

小老板真会说话。不过细细想来,区区几十元,怀里就揣上了一件爱物,真是觉得很值。如今,这块卵石砚翻山越岭几千里,安然泊在了我的书桌上,也算有了归宿。每当有朋友来访,我都会兴冲冲地介绍:“别小看这块石头,它来自屯溪老街,是一方真正的歙砚呢!”

水下生机

水面上,“小荷才露尖尖角”,引得无数游人驻足。水下面是什么呢?那潆潆的一汪碧波下,生长着多少托起小荷的茁壮根枝?大概从来没有人留意过吧。

水塘边的小楼里,住着一位老人。晨曦,早醒的老人常常沿岸散步。碧水清风,花香鸟鸣,景致足以入画。但以老人的审美标准,那一塘清水中,该充盈些什么才是。

于是,某年春天,有人送给老人几粒洪湖莲子,它有黑黑硬硬的壳,个个颗粒饱满,据说埋在泥里千年不烂。老人忽然有了兴致,细心地用小锤将莲子砸裂,尽力撒向水塘中央,让它们轻轻点破明镜般的水面,无声地沉落水底。

接下去的日子,老人怀着孩童般的幻想,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两度冬去春来,那一池绿水宁静而寂寞,没有任何奇迹的征象,老人似乎失去了信心。

然而,第三年,在一个春日清朗的早晨,散步归来的老人惊奇地发现,几片翠绿快活而羞怯地探出水面;到了夏天,便有数只粉嫩的花苞玉立在塘中了,那正是他盼望已久的洪湖荷啊!

其实,当年春天,老人种下的莲子就萌发在柔软的泥土下了。在水塘还是一片寂静的时候,池底的泥土和水面之间,已经孕育着无限生机;在老人失望于湖面的毫无迹象时,那些洪湖荷已经于水下竞相挺秀了。

有时,一些事物的本质往往被另一些事物所掩盖。在池水清静得令人绝望的时候,有谁意识到水下早就蓬勃着旺盛的生命了呢?

这种在无名水塘悄然斗艳的荷花,从此绽满一池。那花是深粉红色、重瓣的,每年八月间,一开就是上千朵,吸引着许多人前来观赏。

水面上的小荷,其实早已茁壮成长在水下。

后来有人将它命名为“季荷”,因为种荷的老人是赫赫有名的学术泰斗季羡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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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出口

我在地铁书摊上买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灵魂的出口》。买它的动机很简单,随便一翻,看见里面有字有画,特别是有我喜欢的米兰·昆德拉。

读它却颇费了一番脑筋,一个个汉字看上去都认得,连成句子却不知作者在说什么,插图更是令人莫名其妙,于是很惭愧地在心里承认,那本书我看不懂。

并非所有的人都如我一般愚顿,我把它推荐给我的朋友闵燕,她是博士,博学之士。

几天后闵博交来“作业”,果然读出其中精粹。那篇充满智慧的读后感,引燃了我思想的灯心,一束突地燃起的火苗令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一本“看图说话”,说的是极其平凡的世界的本然。想来也怪,先有图再配文和先有文再插图的效果居然如此不同,难怪古人有“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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