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慰人这件事,许清远不擅长。
某个万花丛中穿行的好友好心指点,“分散注意力这件事,砸钱就行啊。吃喝玩乐不比那些虚无缥缈的安慰来得实在?”
许清远一杯清酒入喉,思绪昏沉中倒真觉得有几分道理。
一连数月,他载着姜冉把州市大大小小的服装、餐饮店算是逛了个遍,可小姑娘却始终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样。随便他带着去哪里,买什么都说好,全然没有拍戏时拿着烟盒激他“那这上面写了女孩子不能吸烟吗?”的热情劲儿。
她父亲的事情是绕了几个圈才传到他耳朵里,当时赵先和从国外回来,大家提议聚一聚。酒过一巡,饭桌上的话题不知怎的谈到市政几个领导层的变动上去,赵先和弹了弹烟灰,幽幽开口,“越是看起来正劲的反而越玩的花。”
“有意思的是,我听说被他侵犯的姑娘和他自己闺女还是同学,都是A大外院的。”
许清远本无意参与这些话题中,神色淡漠地拨弄一支打火机,听到A大外院几个字,他心里猛地闪过一个名字,视线投向正在讲话的宋维安,“外院的?”
宋维安被突然插进的话问得一愣,挠挠头,木然地补充道:“听说是,好像是叫蒋冉?”
许清远隐在暗处的眸色在这句话里沉了又沉,他将手里的打火机重重抛到桌面,抓起钥匙就往外走。
外面刚下过一场雪,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许清远绷着脸将油门踩到了底。
他说不清自己当时是何种心情。
心疼、自责又后悔,这些情绪像反复缠绕在心口的藤蔓,许清远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某人在他心里地位置远比他以为的要重要许多。
他推门下车,怀抱一颗滚烫的心却没在校园里见到那个想见的人。
他翻着通讯录一遍遍拨着电话,却只收到重复的“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她像是凭空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许清远动用了身边各种人脉,也只得到一处已无人居住的地址。
他按照地址找过去,赫然在眼前的是大门处的封条。
号码再拨过去,已经是空号。
她甚至注销了所有社交账号,微博点进去都是一串乱码。
从她的室友到林惜再到姜冉当时的经纪人,他像是失去孩子的祥林嫂逮着人就问,你有姜冉的消息吗?
那段时间,他特别讨厌自己,也特别沮丧消沉,甚至到了难以正常工作的地步,跟客户签合同落笔的名字写的都是姜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