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他好像根本不沾酒和香烟之类的东西吧。那他应该没什么免疫力。人一喝醉就失去了理性,他也会摘下那张认真过头的假面具的吧?我可是对那底下是张什么样的脸孔很感兴趣的哦。”
“是倒是……”被他追问的毛利说了三个字,又闭住了口。
“他是会哭呢,还是会笑呢,或者发脾气,撒酒疯--”
“也就是说你想把他灌醉,看他出丑是吧。你这个人还真是恶趣味啊。”
毛利苦笑。
“这倒的确是难得一见的贵重风景。而且劝那家伙酒的话,他也会更好相处一些的吧。可是如果你老是用现在这样的眼光看他的话,我可不会帮你的忙哦。”
“我就那么具有攻击性吗?”
“我跟你说啊,所谓的敌意呢,说不定其实就是压抑太久的好意哟。瞧瞧你那就跟要把人家吃下去一样的眼神。我还真想知道你心里头抱着的,到底是哪一边的意思呢。”
“说、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对他那样的家伙有那个意思!”
松方愤愤地出了卫生间。看看那个没有自觉的搭档,毛利哎呀呀地耸了耸肩,也跟在他身后回到了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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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下雨了。”
“什么时候下的啊。都没注意到。”
结了帐之后,他们走出店外,这才发现天上下起了小雨,不由咋了咋舌。
虽然大学里放着伞,但是他们离开学校的时候并没有下雨,天气预报也没有预报出来,所以他们就没带。
“这下糟糕了。”
他们离最近的车站还有一定的距离。虽然雨不算太大,但是现在天气寒冷,淋湿了衣服会很难受的。好在有不少的空车经过这里。
“大家都醉得挺厉害的,还是坐出租走吧。”
“是啊。我们两个是一个方向,坐一辆就行。三浦先生……”
“那我和水城一辆。我们顺路。”
松方他们打的小算盘算是成功了。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反正一回到座位上,就发现透已经自己一个人一杯杯地喝了起来。
可是不管他怎么喝,脸色就是变都不变。反倒是他们两个,为了给透劝酒,自己也不得不喝了不少,结果现在明显地有点过量,脚步都有点打晃了。
所以松方和毛利才提出要坐出租回去。可是三浦虽然点了头,但透却谢绝了和三浦同坐一辆车的提案。
“对不起。我走回去。”
“嗯?可是这里离你家很远,你会湿透的。”
三浦惊讶地看向了透。透住的公寓虽然就在大学附近,但正好和店位于反方向。要走的话,至少要走上二十分钟才能到。
“没关系。我想要走几步。大家都累了吧,再见。”
单方面地说了这些话之后,透就背转了身体。
他还是这么个毫无协调性的家伙啊。松方和毛利愕然地感叹,而他们身边的三浦皱起了眉头,望着透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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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大家分开后起步走出去的瞬间,透忽然觉得很冷,他在繁乱地闪耀着的霓虹灯中站住了脚步。身边的人潮汹涌着,不知名的光汇聚成海洋,透混在这潮流与诲洋之中,就这样地僵立住了。
突然间涌上来的这种心情又是什么呢。又没有发生什么痛苦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空虚,心里会这么空落落的呢。
好寂寞。不想一个人。怀恋着他人的体温……
这种初次体会到的感情,让透陷入了动摇之中。也许是因为天气寒冷,冬雨打在身上,自己才会产生了这种暂时性的错觉呢。
透斥责着脆弱的自己,加快了脚步。哪怕早一刻也好,他想要回到家里。回到有人在等待着的,自己的家去--
“透君。”
不意间,肩膀上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一拍。透颤抖了一下,回过身去,看清了对方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一彰先生……?怎么了?你不是坐出租车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