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又古雅又精致呢,毕竟是日本有数的文豪啊。”
“这个呢,似乎是把藤村操看作是女性,从女性视角写出的诗歌。”
纯也把复印件还给上野,对他说明着。
“藤村--就是跳了华严瀑布自杀的第一高中学生?”
这过于突然的展开让透一时愕然,但是下一个瞬间就啊然惊觉,华严瀑布不正是在日光的吗?
悠悠哉天壤,辽辽哉古今。
以五尺之微躯,何能测此雄大?
舶来之哲学,当得如此之权威么。
万有之真相惟一言以蔽,但曰:“不可解”而己。
我身怀此恨,深深忧烦,终决一死。
既已立于严头之顶,胸中再无任何不妥。
自始知之,至大悲观与至大乐原属一致--
明治三十六年(1903年)五月二十一日。
有一个就读于旧制第一高等学校的青年学生,投身于位于日光的华严瀑布自杀了。
在死之前,他,藤村操削掉了树皮,在上面以毛笔写下了上面所述的名为《严头之感》的文章。
并不是为了恋情纠纷,也不是为了疾病痛苦,只是因为纯粹的哲学上的烦恼,一个大有前途的青年就了断了自己的性命。这在当时的社会中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知识分子们展开了广泛的辩论,而年轻人们像连锁反应一般,接连出现自杀事件。这之后的四年里,来到华严瀑布意图自杀的有一百八十五人之多。好在自杀事件多发之后,警察进行了警戒,但其中自杀成功的也有四十人。
“事发当时,漱石就任一高的教师,也就是说操是他的学生了。操的死让他受了相当大的打击。”
“所以他才写了这首诗?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危险啊。”
“漱石的这首诗到底是献给操的,还是将自己代入操的视角而写的,我是不知道啦。但不管怎么说,这看着都很不吉利不是吗?就好像在要求对方和自己一起永远沉入水底一样。漱石难道有那方面的兴趣啊?”
松方他们不经意地打趣着,但他们身边的佐仓却一个人苍白了脸孔。
“可是稻叶先生为什么要在死前写下这首诗呢?如果这是遗书的话,就是自杀了吧……”
三浦皱着眉头,警方似乎也掌握不了稻叶写诗的用意。
“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轻易下结论,要从自杀和他杀两方面进行慎重的搜查才行。”
上野苦着一张脸,告诉了大家就是经过解剖也无法断定是自杀和他杀的事情。
“死亡推定时刻果然是今天午夜一点到一点半之间。所以我想问一下大家,你们在那个时候里都在做什么?”
“……在房间里睡觉。”
“……我也是。”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松方和毛利都露出了不安心的表情。刑警们立刻以尖锐的视线盯住了畏缩的他们。
“如果问心无愧的话,那么还是一开始就说真话的好。想要瞒过别人,日后却被拆穿了的话,只会遭到不必要的怀疑而已。”
透立刻说道。听了透的话,他们激灵地打了个寒战,彼此对看了一眼。
“刚好在一点左右的时候,我突然醒了过来,我想多半是你们中的谁,或者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的动静让我醒过来的。”
“那么说,你们两个都不在房间里了?”
上野交互地打量着透与松方他们。
“是的。所以同时我也没法作出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明。”
透以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口气说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