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如此有名的若姑娘是个如何特别的人,我还以为你如何清高神秘,原来只是个要奴才养着的小表子,难怪不敢出门,竟然是奴才不许。”背对着我说完,然后甩袖离开。
纳布勒这辈子的克星
又到了月底的时候,纳布勒没有来。虽然我并没有觉得如何怎样,可是春儿和阿昌却总是不自觉的会看向门口。好像那样看着,不一定什么时候,那个太阳一样一身温暖又充满活力的小伙子就会出现在门口,拿着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哈哈笑着,叫着若若,然后逗得我也跟着开心起来。
他说了那样的话,怎么还敢来。虽然我有些伤心,不过却并没有生他的气,因为我知道,我也伤了他,重重的,所以,他也许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知道,没多久,那个大孩子一样的漂亮男人还会再来的,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或者是一些借口,可以再次到这院子里来。
可我没想到的是,他没有在月底来。于是,在我痛得神识不清,几乎昏迷的时候,他竟然站在了我的床前。春儿是好不容易盼来了他,所以默许了他进来,而阿昌,出于某种愧疚,竟也没拦他。
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半跪在床前,满眼震惊的看着被疼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我,听春儿站在床头轻轻的,从前到后,仔仔细细的说着我所有她知道的事情。
“小姐每月都是这样,每天都要吃药,所以她不出门,我们做下人的也不让她出门,并不是纳布勒你想的那样。小姐之所以那样说,只是为了护着我们,她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奴才,自然也不许别人把我们当奴才。”春儿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的话,转身离开。
怪不得她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怪不得她的头发是淡淡的栗棕,怪不得她的嘴唇浅浅淡粉,怪不得她那么瘦弱,怪不得她总是疲惫的连说话都会不知不觉的睡着,怪不得她的手总是那么冰冷,怪不得大热天的还要躲在屋里盖上毯子。
“疼……”我睁开了眼睛,蹙着眉毛,瘪着嘴,“你捏得我手疼。”
“若若,”他满眼柔情的握着我的手,在他的脸上来回磨蹭。
“若若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是个混球,是个坏蛋,你打我好了。”说着拿我的手使劲的往他的脸上打着。我无力挣扎,任由他拉着我的手不停的打着自己。
“就是不许不理我,不许生我的气。”那双可爱的大眼睛里闪着委屈,闪着期盼原谅的火花。
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这种能力,可以让他的眸子因我而呈现出不同。它们为我悲伤,为我快乐,为我生气,为我心疼。这个干净的像白开水一样清透的男人,生气的时候就砸东西,开心的时候就大笑,喜欢就写在脸上刻在眼睛里,让我有了被真真正正的珍视的感觉,我似乎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为了让我开心,他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我喜欢若若你。”他凝视着我,眼里满溢的柔情就要盛载不下。
“可是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像个鬼。”我虚弱的说。
“我喜欢鬼。”他咧嘴傻笑。
我翻了翻白眼,他知不知道他等于在说“若若你是个鬼。”
“我身体不好,也许活不了几年。”我继续挑明。
“我会让你好起来的,即使最最贵重的药材我也可以为你弄来。”他的确是有这样的财力,也有这样的自信。
那,我就看看你到底能接受多少。
“我曾长期服用过大量的虎狼药,所以再不能生育。”
“我可以让别人为我生啊,不用你那么辛苦。”他的嘴角坏坏的笑着,然后用他的脸轻轻的,温柔的蹭着我的脸,“我有你就足够了。我有个哥哥,传宗接代的事他一向做的很好,你不用担心这个。”
“我不是完璧。”是个男人都会格外的在乎。
“这我知道,要不吃那些药做什么,又不是神经有问题。”他板着脸,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曾经卖给了别人做奴隶,卖身契还在那人的手里,连我自己都不是我自己的。”丢出这最重的一记炸弹,我认真的看着他,等待他会有的反应。
“是那个买了你的人让你吃那些药,是他把你仍在雪地里,是他让你再不能做母亲,是他让你每每痛得生不如死,让你要这样痛苦的活着吗?”他脸色肃穆,像个雕像,拳头紧紧的攥着,胸口似乎憋着一口无法宣泄的怒气。
是他说的那个样子吗?那个受了伤躺在雪地上,穿着我亲手缝制的披风的的男人;那个会经常为我买回生活用品的男人;那个因为我不让拉手就负气而走的男人,真的有像纳布说的那样伤害过我吗?
事实好像的确是那样,但却没有一件是他故意的,甚至于这些事他根本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我,因为他,我成了现在的样子。
“不是那样的,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我极轻声的说着。
这个小小的身体里究竟住着怎样的灵魂啊,让我一次次的被她所震撼。她就好像在轻描淡写的说着完全不相干的别人的事,那些只要任意摊上一件就足以让一个女人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事。
她那样痛着,她孤身一人,她无依无靠,可她却活的很好,甚至还要用她弱弱小小的羽翼给她身边的人遮风挡雨。更让我不敢相信的是,她,受伤如此,竟然,不懂得怔恨。
“若若嫁给我吧。”我郑重其事对她说。我要一生一世保护她。
“我说了,我已经被卖给了别人。”她如此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