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位首座中年僧人走进精舍走廊,大声问道:“师父,我刚才明明看到周静居士进了你的禅堂,好像现在也没出来,而广播里那女人的声音,好像也是她……”
“胡说什么,”静修很生气,“周静居士来取佛经,早走了。你不要在这里乱搅,快去布置典礼台!”
首座中年僧人笑着:“师父啊,我可是一直守在这的,自从周静居士进禅堂之后我就没离开,刚才也只是到僧房那边取工具,根本没看到周静居士出来。就算她在禅堂里也没什么,您的禅堂以前又不是没有女性进去过,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说谎?这没必要啊!”
静修大怒:“一派胡言!你这是什么意思?静明,注意你的言行!”
中年僧人回答:“我只是说出实情,又没有别的意思,师父你不用生气。那我不说了,反正还是那句话,周静居士肯定还在您的禅堂里,这点您承不承认啊?”
“没有!”静修大声说,“为什么要承认?你还想冤枉我吗?”中年僧人笑着看了看挤在走廊里越来越多的居士们,说有没有很容易证实,让大家进去看看就知道。您的禅堂就那么点地方,用不上半分钟就能找遍。
静修瞪着中年僧人:“怎么,你还敢搜我的禅堂,是谁给你的胆量?还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中年僧人表情似乎有些退缩了:“看您说的,我哪有这个胆,只是不明白,您为什么非要说谎呢……”说完他转身似乎要走。
一名中年男人走上前,操着明显的天津口音问静修:“师父,那位叫周静的女士到底在不在您的禅堂里啊?”
静修说:“她真不在,鲁居士,难道你也不相信我的话?”
鲁居士笑着:“我当然信,大家都知道,我为了帮您扩建无欲寺花掉一千二百多万,不求任何回报,就是把您当成现在这个浮躁社会为数不多的真正修行者。但现在首座静明师父这么对您质疑,您要是不让大家看看,怎么能显出您的光明磊落?这样才能让静明师父感到羞愧,更能消除大家的疑虑。您说对不对?”
其他居士们纷纷点头,方刚看到周静的堂姐周女士走上前几步说:“师父,我堂妹到底在不在里面?我也正在找她呢,打电话也不接。”
“她真不在这儿。”静修面无表情地回答。
鲁居士说:“我们进去看看吧,我觉得肯定是周静居士为了想单独跟师父您请教什么,所以就悄悄溜了进去,可能您都不知道,也有可能。”
静修说:“有这可能?”方刚心想,他也许在找台阶,觉得鲁居士的台阶很可行。鲁居士说当然有可能,这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不是经常有人闯您的禅堂,非要跟您谈佛法吗。静修点了点头,于是指名让鲁居士进去找,别人不能。
“我可是本寺的首座僧人,”中年僧人静明说,“这个场合我得在场,不然众位居士们可能不相信。今天有近百名居士来参加落成庆典,很多居士都是捐过少则几万、多则上千万的,这种事可不能马虎,否则他们肯定会多心。”好几名居士都连连点头,看来很赞同他的话。
见大家都要进,静修有些惊慌:“我的禅堂是修行之地,怎么能涌进一堆人,乱哄哄成什么规矩?你们还把我这个住持放在眼里吗?”
中年僧人静明嘿嘿地笑:“现在是为了证明师父您的清白,人越多越好,你们觉得呢?”回头看着这些居士,众居士纷纷表示赞同。看着静明的言行,方刚总觉得很奇怪。自己溜出禅堂的时候,这个静明就站在精舍门口,前院的广播声那么明显,他当然不可能听不见,无论身为首座僧人还是普通和尚,都应该第一时间进禅堂去提醒静修才对。可当大家都找到后院时,这个静明才从僧房那边过来,还说是去取工具,岂不反常?
静修无奈,只得让大家都走进禅堂,边走边说:“我这禅堂很小,装不下几十人,进来三四个就行,其他人都在门口看着吧。”众居士互相看看,也表示同意,于是那位鲁居士和静明和尚走进屋,还有周静的堂姐周女士和另外两名男居士。方刚站在门口,前面有两名居士挤着,他进不去,当然也没打算挤进去,自己连居士都不是,那两名居士个头不高,方刚近一米八的身高,也看得很清楚。
五个人在屋里找来找去,总共就三个区域——外室、卧房和卫生间,加一起不到八十平米。大概半分钟就找遍了,根本没人。
“什么时候走的?”静明自言自语。
静修哼了声:“说过没有,可你却一直怀疑我,太让我失望。你们都出去吧!我还要休息。”转身撩开珠帘走进卧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两名男居士和周女士都往外走,静明却站在屋里没动,仍然在四下张望,好像不太死心。“你怎么还不出去?要在我这里过夜吗?”静修睁眼看到他没走,就说道,脸上全是怒气。
静明清了清嗓子,表情十分地尴尬,转身就走。方刚盯着他,静明下意识也回看着,见方刚对他使了个眼色,静明很疑惑,愣神的功夫,方刚用眼神示意床的位置。静明回头看着那张床,忽然明白了什么:“等等,还有个地方没看过!”那三位居士本来都已经走到门口,听他这么说又都把身体转过来,问什么地方。静明指着静修躺的那张红木大床:“床里面是空的,能放不少东西,也能藏人,当时布置禅堂的时候就是我监工!”
“过分!”静修坐了起来,忍不住指着静明,“我是本寺的住持,你是首座,对我有没有起码的尊重?你是不是想离开无欲寺了?是就直说,我现在就让你打包行李!”
静明似乎要豁出去:“想开除我,也要先搜那张床再说,不然我不服,这里的居士们也不服!”静修怒不可遏,站起身冲向静明把他往外推。两名居士过来劝架,静明却像是早有准备,闪身绕过静修,跑到那张大雕花红木床前,迅速撩开铺的被褥和床垫,抓住床上的排骨架就往起掀。
“你干什么?”静修连忙跑过去阻拦,几名居士也过来,共同把静明往后拽。
这时静明只把排骨架掀起大概没到十公分,有位居士眼很尖,大叫:“里面有个人!”趁静修愣神的功夫,静明已经把排骨架高高掀起,方刚站在门口,看不到卧房里面的情况,只看到那几位居士都愣住了,盯着床箱看。
静明说:“还真在这里!我就说她根本就没出来过,你们现在信我了吧?”听他这么一喊,更多居士涌进禅房,方刚也跟进去,果然看到那个周静侧身躺在床箱中,双手捂脸。最主要的是,她上半身完全赤裸,什么也没穿,白嫩的肌肤和关键部位看得清清楚楚,胸罩和黑色薄毛衫被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