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说道:“真够难为你的,我让杨秀发和老谢帮着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哪位著名的龙婆师父法力强,替你做个驱邪法事,看能不能驱走你体内残留的巫毒。”贝姆说没用,他已经问过阿赞久,阿赞久说巫毒不同于普通毒虫,毒性与巫咒混合,而且已经攻入心窍,能活过来已经是奇迹,没有办法驱走。
“这个……”方刚心里很愧疚,“都是为了帮我找到五毒油的材料,才让你变成这样。那阿赞久就没说有没有方法,再困难的也要试试。”
贝姆笑起来:“有得就有失,自从我活过来之后,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练习那种古代虫降咒,你猜怎么样,哪怕我没有念诵出声,只在心中默念,在任何地方都能吸引来毒虫。”
方刚不信:“任何地方?你都在什么地方做过测试?墓地,还是野外?有没有去繁华的市区大街上试试?”贝姆笑起来,说不要提市区街道,为了验证,我曾经跟阿赞久前往曼谷,在mbk购物中心的广场上,默念虫降经咒。二十分钟之后,就有人陆续发现毒虫爬进商场,有的是从杂物间出来,有的是排水井,有的是卫生间的下水管道,也有直接从路上横穿爬过来。有一些女性和小孩被吓到,所以只好停止,要不然的话,商场保安恐怕就要忙到半夜,这件事还上了当天的晚间电视新闻。
“我靠,这么厉害!”方刚问,“具体有什么作用?能当成武器来攻击人吗?但你只能将毒虫吸引到以自己为中心的区域,能不能操纵它们去攻击对方?”
贝姆回答:“这种现象不是用来攻击人的,而是证明虫降经咒的厉害,说明它的加持力很强大,以后用来施虫降术就更难解开,与阿赞以阴法对抗的时候,也能占到更大的胜算。阿赞久也用相同的方法施咒,吸引到毒虫的时间和我差不多。”
方刚问:“他有十几年的法力修行,应该比你用时短吧?”贝姆笑着说,阿赞久告诉方刚,因为机缘巧合,自己施这种虫降经咒的效果比阿赞久还要好,但要是用来施其他经咒,就比阿赞久差得太多了。
“是不是可以说,你跟这种虫降经咒有某种特殊的反应?”方刚问。
贝姆回答:“差不多吧,但我每次施咒,身体都会疼痒麻得厉害,要好几个小时才能消退,所以我只能每天练习两次,真是很痛苦啊,方老板!阿赞久说,要练到什么时候施咒没有这种反应才行,可以用它来治我身上的后遗症,顺便修行。”
方刚笑:“这么说还是有办法治,最好能治好,不然我这心里要愧疚很久。”
“我要努力修行,”贝姆说,“必须赶在张柏芝找到男朋友结婚之前,练成这种虫降术。阿赞久说,经咒都有相通性,他仔细分析过这段经咒,其中的加持部分也可以改成转运法门,以后说不定能用在刺符上。”
方刚很惊讶:“虫降经咒还能转运?怎么转,让人能吸引更多虫子吗?”贝姆笑着说当然不是,具体我也不太懂原理,毕竟我现在还不是个阿赞,要慢慢领悟。
忽然,方刚想起贝姆的话:“为什么要赶在张柏芝结婚前?她结不结婚,跟找你刺符没太大关系吧?”贝姆严肃地说当然有,很多女明星结婚后就会只关心丈夫和孩子,有的甚至退出娱乐圈,那就再没机会见到张柏芝。
“你想得还真远!”方刚佩服地说,“那现在张柏芝是什么状态?”
贝姆说:“现在她没男朋友,去年接受采访的时候,还称爱谢霆锋是爱错了,好像很伤心。”方刚说那就好,祝你早日把虫降术修成,也祝张柏芝这辈子都单身。
“为什么?”贝姆很生气,“你这么恶毒诅咒她?”方刚愣住,连忙说她要是永远单身,你岂不是有大把机会给她做刺符,说不定还有机会娶她呢,女明星嫁给泰国阿赞,想想都是佳话啊。
贝姆说:“爱一个女人不是非要把她占有,而是让她幸福。再说我也又是爱她,只是、只是……只是希望她越来越好,你懂不懂我的意思?”方刚越听越想笑,连忙说我懂了,你放心,这事以后绝不会再提。
再给张妃、仇老师、杨秀发和老谢都打去电话,先给仇老师和张妃分别报平安,他对张妃说:“我在广州很好,这边餐厅的粤菜比在曼谷吃到的正宗很多,唐人街的味道也不如这里随便一家老菜馆,你有空的话,要不要来广州看看我?带你去广东酒家和莲香楼,这两家的早晚菜太棒了!”
“这个……”张妃似乎有顾虑,“让我考虑考虑吧。”方刚问有没有年假,张妃说当然有,每年有差不多十天。
方刚说:“是不喜欢粤菜吗?”张妃笑着说当然喜欢,有时候觉得泰国菜好是好,就是太辣了,口味有些重,更喜欢粤菜的鲜美和清淡。方刚说:“那还考虑什么,你的来回机票由我报销!”
张妃回答:“不是钱的问题,我又不是买不起机票,让我考虑一下好吗?”方刚说可以,你随时都能来。
再给杨秀发打电话,闲聊问生意如何,杨秀发笑着问:“咋样啊,你这样的在广州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是不是老没意思了?”
“那倒不会,”方刚说,“朋友可以交,广州比惠州和曼谷其实都好,我刚跟张妃说,让她年假有空来广州看看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不太喜欢广州,好像不想来。”
杨秀发仔细一问,哈哈大笑:“我说你这人,做生意的时候挺精挺灵的,咋一到男女这些事上,就这么木呢?人家张老师为啥犹豫?不是怕来广州,也不是怕花路费,还不是因为你?”方刚没明白,让他仔细说。杨秀发说:“你俩互相有好感我们都知道,现在你在广州一个人住,现在邀请她去广州,在她看来就是希望跟你同居几天,所以她要考虑,懂不?”
“什么?”方刚顿时石化,“不是开玩笑的吧?”杨秀发说你这人,太不懂女人了,这几天少去几趟马杀鸡店,最好先去书店买几本关于爱情方面的心理学读读,连这都不懂。挂断电话后,方刚歪着头想了半天,才明白原来张妃的顾虑在这里。想发短信给她,特意说明一下可以让她住宾馆,可又想不行,因为会让张妃更加尴尬。同时方刚也有了担忧,如果张妃真来了,那就等于同意跟自己的关系更进一步,到时候怎么办。
方刚不是不想负责,而是不敢负责。之前他总觉得自己这类人四处漂泊、花天酒地,脑子里根本没有家的概念,不太适合结婚。现在有了牛瞎子那档子事,方刚更觉得自己的命运有太多变数,半真半假地令人不得不生疑。虽然他从来就没认真打算要跟一个女人成家过,但心想,就算有这个打算,也必须给那个女人最大的安全感,而不是今天冒险、明天出事、后天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