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朝他弯了弯腰,算是招呼。
严爸爸问:“你们刚才是打算出门?”
方灼觉得他二人不对劲,斟酌着道:“打算去学英语。不过不重要。你们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严烈因为她那句“不过不重要”,表情险些没控制住,在她要离开时拽住了她,道:“让我爸送你过去,他肯定开车了。”
严爸爸对着方灼,笑容自然多了,说:“好,我的车就停在门口,那一起走吧。”
三人上了车,驶上主路,车厢内的气氛依旧沉闷,方灼始终找不到说话的时机。
她眼珠在两人之间流转了数次,纠结地想了无数个话题,最后觉得缓和气氛这种高难的操作不是她能胜任的,干脆闭嘴。
严爸爸大概也受不了这种宛如冰封的状态,想跟方灼聊天缓和一下,顺便旁敲侧击严烈的校园生活,以拉近父子距离。
路程过半的时候,他程序性地问了方灼两个问题。
先是问她父母是做什么的,方灼隐晦地说她现在不跟父母住。
这个问题似乎问到他的心坎上,严爸爸声音大了点,又问是因为父母工作太忙碌吗?
方灼思忖良久,很艰难地回答,因为重组家庭不是非常欢迎她。
严爸爸哽住了,所有的腹稿全部流产。后视镜里照出了他紧皱的眉头,让方灼不禁对他心生同情。
这一番谈话的结果也让方灼感悟到两个道理。
――沉默是金。
――比起问候别人父母,“你吃了吗?”
,是一个更明智的话题。
好在路程并不遥远,这窒息的感觉在方灼一句“到了”的提示声中得以拯救。
待她下了车,严爸爸与她客套了两句,重新启动,汇入主道的车流。
方灼一直看着车尾灯从视野中消失,才挠了挠头,慢吞吞地往摊位点走去。
?
等两人到时,包间里已经坐了圈人,前菜也开始上桌了。
除了严妈妈,还有几位陌生的长辈,都是他们的朋友,今天来给他们接风洗尘。
“怎么去了那么久?”
严妈妈站起来招呼,“烈烈,来了呀。坐妈妈旁边,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严烈走过去,依次跟桌上的人打了招呼。态度不冷淡也不热络。
严妈妈捏了捏他的肩膀,给他碗里夹了块牛肉。
“是严烈啊?这走路上我可是真认不出来了,一眨眼长那么大,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呢。”